顯然裴震是被徹底氣急了,氣的怒目圓睜的瞪著裴卿卿,都要趕裴卿卿滾出裴家了!
“說到底,父親不就是為了飛鸞青玉嗎?”裴卿卿麵色冷涼的譏笑一聲。
在裴家,裴震就是一家之主,沒在怕的。
自然也不會怕裴卿卿,理直氣壯的怒嗬道,“不要叫我父親!從今天起,你裴卿卿與我裴家再無任何乾係!我沒有你這個忤逆不孝的女兒!飛鸞青玉本就是我裴家的東西,交出來,我留你一個體麵離開裴家,否則,休怪我不念舊情!”
體麵?什麼是體麵?把她趕出家門是體麵?
不念舊情什麼的,就更加可笑了。
父親對她,有過舊情嗎?有什麼值得念的嗎?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好說的?裴卿卿勾唇淺笑,一字一頓道,“想要飛鸞青玉,絕無可能。”
她猜到,接下來就是要硬搶了。
“給我將這個逆女綁起來!我看她還能反了天了!”
正如裴卿卿所料,裴震就要來硬的了。
綁了她,看她還能怎麼翻天?
這說話也不嫌自打嘴巴的,剛剛還在說沒有她這個女兒的,她不再是裴的三小姐了,這會兒又是逆女了?
有裴震下令,裴正浩那也不是閒著乾看著的。
他今天的作用,就是‘緝拿’裴卿卿!
分分鐘就有家奴拿來的麻繩,裴正浩就要綁了裴卿卿。
“彆過來。”裴卿卿隨手就從頭上取下一根簪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眸光冷厲的望著裴震,“裴大人,我若死在裴家,我保證,明日裴家在京師,便再無立足之地。”
她的舉動,倒是讓裴正浩停下了動作。
她稱裴大人,而非父親,其中含義,已是不言而喻。
裴震冷哼一聲,拍桌道,“你以為以死相逼,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嗎?”
在裴震看來,裴卿卿是現在才知道怕了!
高高在上的目光瞅著裴卿卿,剛才不是很硬氣嗎?這會兒就跳不起來了吧?!
裴家其他人也在幸災樂禍的瞅著裴卿卿。
死到臨頭才知道怕,賤人就是賤人,骨子裡都是低賤的!
“裴大人誤會我的意思了。”儘管脖子上抵著尖細的簪子,可裴卿卿半點都不慌,她當然不會傻的傷了自己,隻不過是製衡裴震,拖延時間的一個手段罷了。
鎮定自若的輕聲道,“如果我死在這兒,明天所有人都會知道,裴家…不,是父親和二哥,逼死了我這個女兒,想必裴大人比我更清楚什麼叫人言可畏,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再由哪個不長眼的傳到陛下耳朵裡,以陛下對裴家的記恨,裴大人覺得裴家在京師還有立足之地嗎?”
“是要裴家的前程似錦,還是要我一個微不足道的庶女之命,孰輕孰重,裴大人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她費力的翻牆爬出來,可不是為了逃跑的。
隻有有人瞧見了裴家是如何對待她的,就不怕傳揚不開。
如果她今天真死在這兒,明天,整個京師的人都會知道,親身父親聯合一個惡霸兒子逼死了女兒。
就算她是庶出,可庶女也是女兒。
人性中,天生就有一種同情物的東西。
麵對比自己可憐,比自己弱小的人事物,都會產生同情心理。
到時候,隻要有一個人同情她的,就會有一個人戳裴家的脊梁骨。
有兩個人同情她的,就會有一雙人戳裴家的脊梁骨。
她倒要看看,是她的命重要?還是裴家的前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