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淩停下了踢花轎的動作,麵上一閃而過的欣喜之色,“卿卿…你可是……”
“今日是我和侯爺成婚,殿下來踢花轎,怕是不合規矩吧?”
裴卿卿不緊不慢的從花轎裡自己出來了。
慕玄淩都要踢花轎了,她還顧及什麼禮數作甚?
隔著紅蓋頭,裴卿卿瞪了一眼白子墨,回頭再找你算賬!
從她阻止的那一瞬間,白子墨渾身的寒氣才算消退了些。
心中,升起一股暖意,連帶著嘴角,也染上了笑意。
若說剛才,白子墨是眸光冷冽,那麼現在看著她一身嫁衣,眸中的冷冽被笑意取代。
若是細看,便會發現他眼中的柔情。
倒是慕玄淩,聽聞她質問的聲音,楞了一下。
他還以為她是後悔嫁給白子墨呢!
有那麼一瞬間,他還在想,若是她反悔了,即便是拚著被父皇責罰,他也要在父皇麵前保下她……
可結果,卻是他自作多情了?
她是在阻攔他踢花轎?
慕玄淩溫和的眉頭一皺,“侯爺腿腳不便,父皇也是體恤侯爺,才命本王來代勞的。”
雖說不是沒有見過裴卿卿,可他卻很想知道,紅蓋頭下,是怎樣的美貌?
慕玄淩的手指,甚至動過揭開她紅蓋頭的想法,可最後還是理智的壓了下來。
裴卿卿冷笑一聲,隔著紅蓋頭,看不見她的鄙夷和譏諷。
體恤?好一個體恤啊。
裴卿卿沒有去看慕玄淩,微微偏頭側目,隔著紅蓋頭看向白子墨,聲音清冷道,“侯爺,今日是你我成婚,豈容外人染指,我說的對嗎?侯爺。”
哼,開口閉口就是乾帝下令,拿乾帝來施壓,以為她會怕嗎?
慕玄淩,恐怕要失算了。
她可以不在乎慕玄淩和乾帝父子倆的心思,可她在乎白子墨是怎麼想的?
他若當真絲毫不在乎,成這個婚又有什麼意思?
透過紅蓋頭,白子墨仿佛能看到紅蓋頭下她清冷的麵容,以及,責怪卻又堅定的眼神。
責怪,自然是責怪他方才同意讓慕玄淩代替踢花轎的事兒。
可是鬼使神差的,他心頭卻感到高興,溫潤的嗓音如浴春風,“夫人所言在理,是為夫糊塗了。”
所以,他這算是在給她賠禮道歉了?
裴卿卿清冷的眸光忽閃,還算是沒讓她失望。
轉回頭又對著慕玄淩冷聲道,“殿下也都聽見了,今日我夫君在此,這踢花轎的事,就不勞煩殿下了。”
從她嘴裡說出‘我夫君’三個字的時候,每個人心境都不同。
慕玄淩是不甘,氣憤,甚至還有絲絲落寞。
可聽在白子墨耳朵裡,他竟覺得無比的順耳,眼中的笑意是騙不了人的。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就這麼僵硬起來了…
慕玄淩半點都沒有要退讓的意思,這才是僵持不下的關鍵。
就連喜婆看了都著急!
這叫什麼事兒啊?!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喜婆是想開口,卻又沒膽子開口。
不管是淩王,還是侯爺,那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可是這麼耽誤下去,就該誤了吉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