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禦令,能收回還是收回的好。
失了禦令,戰北侯府就等於失了一層防護罩。
以裴家幾個微不足道的人,換取禦令,這買賣,倒也劃算。
裴卿卿抓著他的手不鬆,搖頭示意他不要答應。
可話是他先開口的,怎能反悔?
“……”
“啟稟陛下,裴少將軍求見。”
就在白子墨剛要開口的時候,突然被個殿前伺候的太監打斷。
裴卿卿聞言,眼皮子跳了一下,大哥來了?
想必,大哥是料到了會有今天吧?
一旦陛下得知她是代嫁,裴家抗旨欺君,絕不會輕饒了裴家。
大哥,必是因此事來為裴家求情來了。
裴卿卿眸中閃過一絲為難與擔心,大哥能有今日這少將軍的職權,全是靠他自己在戰場上拿命換回來的。
說她無情,自私也罷,私心裡,她是不想讓此事牽扯到大哥頭上的。
若是乾帝一個不高興,隨隨便便就能遷怒到大哥身上去。
但,她也知曉,若是讓大哥袖手旁觀,對裴家不管不顧,大哥是做不到的。
她從未說過自己是孝子,可是大哥,骨子裡是至情至孝的。
“哼,他來乾什麼?讓他進來!”
聽著乾帝的冷哼聲,裴卿卿就知道,十有八九,乾帝會因此遷怒於大哥。
裴家總共也不過就出了大哥這麼一個還算有出息的少將軍,倘若大哥被牽連,隻怕裴家日後在京師中,不知會受多少人的白眼。
“是。”太監低頭應了一聲,就退下去宣召裴少楓去了。
裴卿卿清冷的麵容上,就寫著擔憂二字。
一雙溫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微涼的素手,白子墨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她莫要擔心,有他在。
有時候就是這樣,有些人即便是一個眼神,也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白子墨就是這種人。
隨後,裴少楓就進殿了。
一眼,就看到了裴卿卿和白子墨兩夫妻。
目光落在白子墨握著她的手上一閃而過,裴少楓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微臣拜見陛下。”殿中凝重的氣氛,裴少楓又怎會感知不到?
但他卻依舊不慌不忙的附身行禮,絲毫沒因乾帝不悅的臉色而露怯。
乾帝涼幽幽的瞥了一眼裴少楓,“免禮吧,少將軍來見朕,可是有什麼事啊?”
那架勢,好比裴少楓如果是要開口求情,乾帝反而要罪加一等一樣!
可偏偏,裴少楓就是來求情的,“謝陛下,微臣,是來向陛下請罪的。”
隻不過開口之後,求情說成了請罪。
“哦?少將軍何罪之有啊?”乾帝問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可謂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難道忘了,要治裴家罪的人,就是他自己。
難道他會好心將裴少楓摘出來不一同治罪嗎?
“回陛下,三妹代嫁之事,實則是微臣的主意,是微臣一人所為,微臣願一力承擔,還請陛下降罪於微臣,莫要遷怒於微臣的家人。”
此言,相當於是一人領了所有罪責的意思。
將裴家其他人都摘了出去。
裴卿卿當即就不答應,“大哥……”
他這是要為裴家頂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