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跟在後麵,麵色冷峻。
“你明知是趙雪芙故意為難她,為何還要對她發怒?”
北宮琉陪著白子墨走,望著裴卿卿的背影,他都能想象的到,裴卿卿是個怎樣幽怨的臉色。
隻是裴卿卿卻聽不見他說的話。
白子墨一句話沒說,就能把裴卿卿從芙蓉宮裡帶出來。
換了彆人,趙雪芙哪肯這麼容易放人?
也就白子墨有這麵子。
“本候隻是在告誡她,不要招惹不該招惹的人。”白子墨深邃的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誰也沒看清那是什麼。
北宮琉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你的意思,是她不該招惹趙雪芙?”
這話,頗有一股責問的口氣。
那眼神,好似在說,白子墨,你彆讓我看不起你!
身為男人,身為夫君,白子墨不想著維護裴卿卿,卻還責怪她不該招惹趙雪芙?
再說了,分明就是趙雪芙先找裴卿卿麻煩的啊。
北宮琉皺著眉頭瞅著白子墨,他就不明白了,明明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看不透一個趙雪芙?
論美貌,雖說裴卿卿確實不及趙雪芙,但,裴卿卿生的也不差啊。
難不成白子墨還真就被趙雪芙那張臉給迷惑了?
這可不像是他認識的白子墨。
白子墨幽幽的瞥了一眼北宮琉,“今後她最好老老實實的呆在府中,不能招惹任何人。”
他沒有正麵回答北宮琉的問題,卻也說的很清楚。
裴卿卿,不能招惹任何人,包括趙雪芙。
想起查到的消息,白子墨深邃的眸光愈發的深沉起來,他大致已經查到了裴卿卿的身世。
一旦被人發現她身上有飛鸞青玉的事,隻怕她會招來性命之憂。
隻有呆在侯府,保持低調,他才能保護她。
然而這些,白子墨是不會跟北宮琉解釋的。
明不明白就看北宮琉自己了。
“……”北宮琉聞言默然了一下。
說到底,他隻是個外人,本不該插手彆人夫妻之間的事。
雖然挺為裴卿卿惋惜的,但最後北宮琉卻也隻是歎息了一聲,“侯爺,你可彆忘了,你是她的夫君。”
是她的夫君,就該照顧好她,保護好她。
這才是人為丈夫該做的事。
他是在提醒白子墨,也是在勸誡白子墨,彆犯糊塗。
前麵裴卿卿的背影已經看不見了,可不知為何,北宮琉總覺得裴卿卿身上有股很親切的感覺,總是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親近她。
或許,是惺惺相惜吧?
裴卿卿說起來,也是個可憐的。
爹不疼娘不愛的,嫡母還尖銳刻薄。
他仿佛能想象的到,裴卿卿在裴家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就像他,身為質子,被困異國他鄉,日日謹言慎行,從不敢有片刻的鬆懈。
可他比裴卿卿幸運的一點是,他有疼愛他的爹娘。
不幸的是,終年不得見爹娘一麵。
他已經,有六年沒見到父王了吧?
有六年,沒機會回神昭國去看一看故國了吧?
北宮琉麵露感歎之色,眼睛裡的懷念是那麼的明顯。
白子墨一眼就看出他所思所想的,低沉的嗓音道,“私闖後宮乃是重罪,你若想安安穩穩的回到神昭國,那就彆再給自己留下讓人拿捏的話柄。”
隱忍了六年,眼看就快要等到質子期滿,這個時候,乾帝可等著抓他的把柄呢。
北宮琉,舉步維艱,該好自為之才是。
白子墨,亦是在提醒和警戒北宮琉。
“多謝侯爺提醒,我明白。”北宮琉風流一笑,轉瞬間又變回了那個風流倜儻的世子爺。
出了宮門,北宮琉便和他分道揚鑣了。
白子墨上了馬車,卻發現馬車裡沒人。
“她人呢?”白子墨深邃的眸中隱含著怒火。
這女人,可真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