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卿,你還真是犯蠢呢,居然還會被裴蓉華給騙了?
裴蓉華正在撚菜的動作一抖,銀筷碰到菜碟上,發出清脆的碰響,心虛的扯了扯嘴角,“三妹瞧你說的,我如果不這麼說,你會回來嗎?你心裡,可還有半點這個家的位置?難不成出了嫁,你就不是裴家人了嗎?!”
裴蓉華字字句句說的在情在理的,一副義正言辭的嘴臉。
可換來的,是裴卿卿的一聲冷笑,“家?大姐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這個家,何曾把我當做過一家人?這個家裡是如何對待我的,大姐心裡難道不清楚嗎?古話說,出嫁從夫,還真如大姐所說,我不再是裴家的人了。”
這話,可以說是連最後的臉皮都沒留,撕破了。
大家就直接開門見山的更好,沒必要惺惺作態了。
“放肆!”發怒的,自然是裴震。
一把,就把銀筷拍在了桌上,“出嫁從夫,可不是讓你忘了本,你彆忘了你姓裴,身上流著裴家的血脈,我告訴你,你一輩子都擺脫不了裴家!”
裴震怒氣森森的訓斥道。
裴卿卿聞言,當即眸光一冷,“可父親也彆忘了,如今我頭上,還冠著戰北侯府的姓。”
她是姓裴,她也無法反駁身上流著的,是裴家的血脈。
可這些,統統都是她不能選擇的。
她選擇不了自己的出身,選擇不了自己的血脈,可這絕不是父親能夠壓製她的理由。
如果可以,她真想換掉這一身的血脈,自此與裴家一刀兩斷。
也就不會時常為父親的涼薄感到寒心了。
對於裴卿卿的冷涼態度,裴震更是氣的咬牙,“你……你個逆女!竟敢一再忤逆為父!”
裴卿卿麵色清冷,毫不猶豫的就站了起來,逆女?這話她聽過很多次了,“父親若無事,我就先告辭了。”
這裡,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既然大哥沒回來,這個家裡,再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
“站住!”裴震斥嗬一聲,叫住了裴卿卿。
這一頓飯還沒開始吃,就已經飽了。
氣都氣飽了!
“父親還有何事?”裴卿卿麵不改色的問道。
裴震氣的胸腔都疼,拳頭緊緊的捏著,那凶狠的眼神,像是要一拳頭打在裴卿卿身上似的。
但他還不至於氣糊塗,裴震深出一口氣,儘力平息下心中的火氣,咬牙道,“你不是想擺脫裴家嗎?為父給你個機會,隻要你替為父辦好了一件事,為父便允許你帶著飛鸞青玉脫離裴家!”
言下之意,便是說,隻要她把事情辦好,往後就不再搶奪她的飛鸞青玉?!
裴卿卿微微眯起了眸子,遮蓋住眸中幽冷的光,試探的口吻問道,“父親想讓我做什麼?”
是試探,也是在套話。
飛鸞青玉已經不在她身上了,她倒要看看,父親這次又想做什麼?
見她還算識趣,裴震冷哼一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
說話便離開了用膳廳。
裴卿卿猶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一路跟隨裴震回到了書房,裴震還嚴謹的吩咐外麵的人守在門口,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裴卿卿便知,果然如她所料,不是什麼小事,否則何須如此慎重?
進了書房,裴震坐著,裴卿卿站著,大眼瞪小眼……
最後還是裴震不耐煩的率先開口,“你替為父取來一樣東西,為父保證,今後,裴家絕不會再為難於你。”
“原來父親也知道裴家為難於我。”裴卿卿想都不想的,便出口譏諷了一句,清冷的眉眼透著絲絲輕蔑,在裴震發作之前,便又接著說道,“不知父親想讓我取回何物?”
我又如何一定能辦得到?
後一句話,裴卿卿卻是沒問出口。
她就搞不明白了,父親這信誓旦旦的,他是哪來的自信,她一定會答應?
又是哪來的信心,她一定能如他所願,把東西拿回來?
見她問出了重點,裴震也就沒再計較她前麵一些話說的不中聽,不悅的冷哼一聲道,“你隻需替為父拿回暗符,從此,你要做什麼,為父絕不再乾涉你!”
“暗符?!”裴卿卿眼皮子一跳,眸中掠過一絲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