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她不是父親的骨肉,不是裴家的孩子,那以往裴家對她所做的種種,才能合情合理的解釋的通了。
因為她不是裴家的孩子,所以父親可以漠視她受曲氏的欺辱,因為不是裴家的孩子,所以父親可以不顧她的死活……
所以,一切都是因為她並非是父親的骨肉?
裴卿卿清冽的眸中浮現出不可置信的惶恐,連心都慌了一瞬。
瞧見裴卿卿不敢置信的神情,裴震很滿意這效果,“沒什麼不可能的,我說你不是,你就不是!不然你以為,為何獨獨你有飛鸞青玉?那是你娘背著我做出苟且之事!飛鸞青玉是你娘的奸夫贈予她的!否則,我怎會將飛鸞青玉交到你一個野種手裡?!”
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戳在裴卿卿的心上。
沒想到,她竟還會被裴家所傷。
臉色,霎時間也虛白了幾分。
裴卿卿隻覺得像是有些呼吸困難,一時間她難以接受這種事實。
苟且?奸夫?野種?
這種奸惡的字眼卻都用在了她身上,還是從她父親嘴裡說出來的……
她不想相信,心底裡的聲音卻又逼得她不得不信!
是啊,如果飛鸞青玉是裴家的,父親又怎會交到她一個庶女手裡?
就算飛鸞青玉是娘親的,父親也不會允許娘親交給她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飛鸞青玉既不是父親的,也不是娘親的,而是……
後麵的話,裴卿卿不願意去想。
難怪,難怪娘親死後連個靈位都沒有。
整個裴家,無人敢提及娘親。
原來,原來她娘親曾那般得罪過父親……
那她到底是誰?
真如父親所說,她是野種嗎?
不可能,她不信!
裴卿卿眸光清冽無比,“父親說這些,不過就是為了欺我答應父親拿回暗符之事罷了,我不信,我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然而,她已經是有些氣息不穩了。
情緒也不穩。
“你若不信,我可當著你的麵跟你滴血驗親,你說的不錯,隻要你替我拿回了暗符,我便將你的身世告訴你,還可以將你娘的埋骨之處告訴你,讓你去祭拜你娘,這麼多年,你娘連炷香火都沒享用過,隻怕那墳頭,都長滿了野草,你就不想去祭拜你娘嗎?”
如果說剛才的話,還隻是戳到了她心窩裡,那麼裴震此時的話,就像是一把刀活生生的挖開了她的心臟。
裴卿卿死死的忍著眼中的淚,緊緊的盯著裴震,五指緊握,指甲陷入肉裡都不覺得疼。
她想好好看清,眼前這個她前世今生,叫了兩輩子父親的人,究竟是有多狠心?!
恨!好恨!恨意直達眼底,哪怕是滿目淚光,也遮蓋不了她眼中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