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辦事未歸,便隻能由北宮琉陪同白子墨去醉生樓走一遭了。
臨出門前,北宮琉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你…不必擔心,先回將軍府去等候消息。”
說完,便扭頭走了。
她這話,是在跟霍筱雅說的。
若是細聽,便能聽出其中的關懷之意。
他是在安慰霍筱雅。
不可否認,霍筱雅心中,掠過一陣暖流。
望著北宮琉和白子墨走遠的背影,她深吸一口氣,麵色也堅定了幾分。
她不回將軍府,就在這裡等卿卿回來!
卿卿若不能平安回來,她於心難安。
再說了,卿卿中毒,一定和裴蓉華脫不了乾係!
霍筱雅就是認定,一定是裴蓉華給卿卿下毒的。
等侯爺將卿卿接回來,她定要將此事告知侯爺,讓侯爺追究裴蓉華乃至裴家!
不過這回,雖說霍筱雅的推斷有誤,但也不是全錯。
給裴卿卿下毒的人,雖不是裴蓉華本人,但也是出自裴家!
打定主意,霍筱雅就留在了侯府等消息。
而處於焦急與憂慮中的霍筱雅沒發覺,打從她急匆匆的踏進白子墨的書房,就被一個人瞧見,聽見了去。
門外站著一個人。
一個誰都不會懷疑她的人。
碧珠手中還端著茶盞,雙手不停的顫抖,眼神驚恐,神色慌亂,極力的在忍著,不讓自己露出破綻。
她剛準備來奉茶的,卻正好見霍筱雅火急火燎的跑進來。
又在門外聽到了裴卿卿中毒,被竹顏帶走的事兒。
她知道,夫人是毒發了。
她終究,還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是她害了夫人。
碧珠端茶的手一個勁兒的在發抖,是在擔心裴卿卿,也是在害怕,眼淚啪嗒啪嗒的滴在茶盞上。
“碧珠,你怎的哭了?你是不是也聽見了?你放心,卿卿吉人自有天相,她不會有事的!”
碧珠在外麵吸鼻子的動靜兒,被霍筱雅察覺到了。
出來一看,便見碧珠在外麵哭鼻子。
她想,想必是碧珠也聽見了她方才的話,所以小丫頭在這兒擔心裴卿卿呢。
碧珠是裴卿卿的貼身丫鬟,亦是裴卿卿信任的人,自然而然的,霍筱雅哪會往懷疑她的方麵去想?
她隻以為,碧珠是在擔心裴卿卿。
反而是霍筱雅的突然出聲,嚇了碧珠一跳,差點摔碎手中的茶盞。
含淚的眼神慌亂的閃躲著,不敢正眼去看霍筱雅,死死的扣著茶盞,努力的在霍筱雅麵前繃著露餡。
隻是眼下無人想到會去懷疑碧珠,否則碧珠刻意繃著的常態,本就是一種露餡。
裴卿卿遇害,又被不相乾的人帶走,作為跟隨裴卿卿的貼身丫鬟,說是心腹都不為過。
得知主子遇害,一個小丫鬟,竟毫無失態的動作,太過平常反而有異常!
碧珠胡亂的抹了一把淚,慌忙的敷衍道,“霍小姐說的是!我家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奴婢……這茶涼了,奴婢再去給霍小姐換一杯!”
說著,就急匆匆的跑了。
她害怕啊,害怕被霍筱雅瞧出端倪。
瞧著碧珠跑出去的背影,霍筱雅微微蹙眉,她怎麼覺得碧珠這丫頭今日有些奇怪?
但卻也並未多想。
碧珠一路跑到了後廚,放下茶盞,又繞到了後門。
趁著四下無人,便又偷溜出了後門。
隻是每次都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