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顏心知肚明,白子墨方才看他的那一晚,隱含殺氣。
他知道,是因為裴卿卿。
想來若不是他救了裴卿卿,白子墨就不會對他這麼客氣了吧?
如今不過是冷眼相待罷了,已經算是客氣了。
白子墨抱好了裴卿卿,北宮琉也很有眼力勁兒,幫他推著輪椅。
兩個人加在一起,還挺重……
走過竹顏身邊的時候,隻聽見男人如冰裂的嗓音說了句,“多謝。”
他是在謝竹顏,救了裴卿卿。
即便他心有怒氣,但不可否認,竹顏救了他夫人的事實。
隨後北宮琉推著輪椅就要走。
“侯爺連自己的夫人都保護不好,看來侯府的防衛也不過爾爾。”
哪知,竹顏卻突然出言挑釁白子墨。
沒錯,就是挑釁。
不難聽出他嘲諷輕蔑的語氣。
輪椅頓住了,頃刻間,屋子裡的溫度便下降了一個幅度。
白子墨眉眼間的冰冷,令人生寒。
北宮琉歎了口氣,他就知道事情沒這麼容易解決。
白子墨和竹顏,都不是什麼善茬。
這兩人碰在一起,火.藥味兒那是蹭蹭直漲。
整個屋子都是火.藥味兒,而且還是帶冰的火.藥味兒!
竹顏既然有話想跟白子墨說,白子墨也想找竹顏算賬,他還能怎麼辦呢?
停下來等唄。
至於竹顏會否對白子墨出手,北宮琉並不擔心。
他們兩個,都不是衝動的人。
剛才……竹顏看裴卿卿的眼神,分明是透著情意的。
北宮琉又看了一眼靠在白子墨懷裡昏迷的裴卿卿,那是深深地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她是有什麼魅力,招惹的都是些不該招惹的主。
見白子墨停下來,竹顏便知他是在聽自己說話。
於是不緊不慢的上前道,“侯爺想必還不知道她中的是什麼毒吧?”
白子墨聽著沒說話,麵色冰點的等著他的下文。
“是霜螢毒。”竹顏也沒有讓白子墨失望,更沒有吊他的胃口,很直接的說道,“霜螢毒是一種*,需要日積月累的慢慢積累,才會毒發……”
說著便又微微一頓,似笑非笑的瞅著白子墨冷峻的臉,“侯爺以為,誰能長時間給她下毒呢?又是誰有這個下毒的機會呢?所以我說侯府的防衛不過爾爾,沒說錯吧?”
他這話,是挑釁不假,卻也是在關心裴卿卿。
白子墨聽的明白,卻也是他不高興的原因。
他的夫人,不需要彆的男人來關心。
白子墨幽幽抬眸,睨了一眼竹顏,眸光深諳又冷涼,“侯府的事,不用*心。”
言外之意便是,他的夫人,更不需要你來多嘴。
他不想說竹顏是在關心他的夫人。
男人的霸道,有時候何嘗不是不可理喻的。
一句話,卻也懟的竹顏啞言,麵上一閃而過的失落。
於裴卿卿來說,他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可白子墨,是她的夫君,可以光明正大的寵愛她,可以像現在這麼抱著她……
“若非她此前吃了我的赤月果,你以為她能活到現在嗎?”竹顏的聲音,亦透著絲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