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讓她連最後一點的‘期望’都破滅……
這個期望,是對乾帝的。
更準確的說,是對她親生父親的。
即便她不打算認回乾帝,但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再怎麼不想提,也改變不了乾帝是她生父的事實吧?
她不希望乾帝徹底破壞掉在她心裡對生父的那一點期許……
魏彪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是裴卿卿的話讓人無力反駁。
裴卿卿口口聲聲說的,都是國家大計,民生大計……她說的對,萬一因此引發兩國爭亂,這個後果,不是他一個小小副將能夠承擔的。
所以,魏彪被逼的閉了嘴。
何況陛下還在這兒呢!
全程,曹勇都站在魏彪身後,存在感幾乎為零,看著魏彪出頭,曹勇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的看著。
隻要矛頭不牽扯到他身上來,他便當自己不存在。
而最為錯愕的,恐怕當屬霍筱雅了,“卿卿……你在說什麼?”
瞧著裴卿卿,霍筱雅像是不認識她了一樣。
死的是她爹啊,為什麼裴卿卿卻要為凶手開脫?
為什麼?
霍筱雅錯愕又震驚的看著裴卿卿,含淚的眼睛裡透著對她的陌生…
徐氏本來一直都是挺喜歡裴卿卿的,可是現在,她跟霍筱雅一樣,看著裴卿卿的眼神,變了…
徐氏的眼神,便像是在責怪裴卿卿,為何要替凶手開脫?!
裴卿卿是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她知道徐夫人和霍筱雅的心情,真的,她一樣痛心,可是,真的不能就這麼把罪名扣給北宮琉的父親。
不能……
且不論這背後是有人在栽贓嫁禍,單說北宮琉,多次為她和白子墨犯險,可以說是出生入死,她不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麼大一盆臟水潑在北宮琉的父親頭上。
而且她曉得,白子墨必然是跟她一樣想的,雖然白子墨還沒開口,但是他一樣不會讓人把臟水潑在鎮南王頭上的。
於公,神昭鎮南王,關乎著兩國和睦。
於私,就像她說的,鎮南王是北宮琉的父親,這盆臟水,真的不能往鎮南王身上潑……
“徐姐姐,對不起……我知道,霍將軍枉死,我一樣很痛心,可此事事關重大,徐姐姐…我們不能武斷定罪……”
裴卿卿握著霍筱雅的雙手,想安慰她。
她想跟霍筱雅說,是有人嫁禍鎮南王的,可是話到嘴邊,還是止住了。
這裡人多嘴雜,嫁禍鎮南王這種話,一樣隻是猜測罷了,沒有真憑實據,就算說了,也無事於補。
隻是,她的話好像傷到了霍筱雅的心,冷漠的抽回了自己手,不讓裴卿卿碰她,眼中積滿了淚光,“卿卿……死的是我爹,你卻要姑息那個殺人凶手?”
霍筱雅的態度,太過冷涼,使得裴卿卿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一截,“徐姐姐……”
“不要叫我……我何德何能,高攀不起侯爺夫人,侯爺和夫人請回吧,彆打擾我爹安息…”
霍筱雅根本就不給裴卿卿解釋的機會,不等她開口,便打斷了她說話。
而且還要趕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