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所有人都走光了,就剩下裴卿
卿一個人,乾帝的心情,才算平靜了下來,他看著裴卿卿,眼神眷戀又複雜,隱有一絲愧疚,“卿兒,你可知你與朕是血脈相連?”
言下之意,可以說是說的很直白了。
裴卿卿,就是他的女兒。
倒是裴卿卿,似是沒料到乾帝開口會這般直接,楞了兩秒鐘,“陛下所言,恕臣女不敢苟同,臣女身份低微,陛下卻無上尊貴,臣女豈敢高攀,對於外麵的流言,臣女確曾聽聞一二,這其中…恐怕是有什麼誤會也未可知。”
她的言外之意也很明顯,便是不認同乾帝那一句‘血脈相連’
而是把這一切都歸於是流言,是誤會…
也不知是不是裴卿卿看錯了,乾帝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悲痛,他來到裴卿卿麵前,甚至可以說是麵露慈愛的握起她的手,“卿兒,朕如何能認錯自己的骨頭,你與你的母妃,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從第一眼見到你,朕便覺得你與
朕親切,可憐你與朕分離了這些多年,是朕有愧於你,有愧於你的母妃。”
本來在乾帝握住她的手的時候,裴卿卿是想拒絕的,但是聽聞乾帝說她的‘母妃’,裴卿卿拒絕的動作僵硬了一下。
母妃…
她的娘親…如今哪裡還有她的娘親?
當年賜死她的娘親,如今又何必擺出這般深情的樣子?
裴卿卿清冷的麵上有些惱意,從乾帝的手裡抽回了自己的雙手,清音淡漠道,“陛下,我娘早就已經死了…陛下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我娘已經聽不到了。”
她的聲音,淡漠中透著哽咽,眼眶也紅了一瞬。
乾帝失落了一下,何嘗不是眼眶隱隱泛紅,他知道,裴卿卿是在為她娘抱不平。
他不怪她。
“卿兒,朕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你放心,今後有朕在,朕絕不會再讓你受絲毫的委屈,沒人再敢欺負你,朕對你母妃的虧欠,對你的虧欠,往後都會慢慢補償給你,卿兒,你可願叫朕一聲父皇?”
乾帝字字句句,無不都是真情實意,說的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要知道,能認當今陛下為父,恐怕是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
換做是彆人,是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做皇女,那可是莫大的殊榮。
可是裴卿卿,卻是猶豫的。
不可否認,在乾帝說要補償她的時候,在乾帝說虧欠了她娘親的時候,裴卿卿心底,是有那麼一絲動容的。
她從乾帝眼睛裡,看到了真誠。
那是乾帝覺得對她和娘親的虧欠。
隻是,要讓她叫乾帝一聲父皇,她卻叫
不出口。
她現在,好像也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乾帝?
但是,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乾帝一邊說不會讓她受委屈,說會補償她,可是就在剛才不久,她在從驚險中撿回一條命。
許是想起之前中銷魂露的迫害,裴卿卿眼裡的那一絲動容也在無形中消散了下去,眼神依舊清冷,“陛下說要補償我,可是就在剛才,我在陛下的宮中受人迫害,我雖不知陛下當年和我娘發生過什麼事,可陛下的宮中,明爭暗鬥,防不勝防,否則,我娘當年又怎會落得個含恨離宮的下場,我說的對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