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乾帝又目光陰涼的瞧了一眼白子墨,意味深長的開口道,“煜王愚笨,此次能查獲毒害霍將軍的凶徒,必然是侯爺的功勞,侯爺不愧是我朝第一人哪!”
這話聽著,是在誇白子墨。
但其實,字字句句都是冷諷。
尤其是說到‘我朝第一人’的時候,乾帝都是咬著牙的。
然而,對於乾帝的冷嘲熱諷,白子墨不動如山,“陛下謬讚,臣愧不敢當,這隻不過是臣的分內之事,不敢邀功。”
男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麵不改色的反問道,“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曹勇?又要給霍家及其霍家軍上下一個怎樣的交代呢?”
這話聽著,似有幾分逼問乾帝的意思。
曹勇所言雖不儘其實,但背後,必然是有人指使的。
這個人,不是煜王。
顯然,有些事,白子墨心知,乾帝也心知肚明。
隻是,慕玄淩將自己的手撇的很乾淨罷了,一時間拿不出什麼實證,反而還將朝堂攪的烏煙瘴氣的。
曹勇還在跪著,一動不動,說是麵如死灰都不為過。
如今想起來,曹勇是後悔的。
若當初他沒有聽從淩王的蠱惑,沒有踏上淩王的賊船,沒有毒害霍將軍…
或許,現在他依舊可以在軍中和兄弟們一起開懷暢飲,將軍也不會死…
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否則又怎會有悔不當初這句話?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當初呢?
曹勇嘴角,露出個自嘲的笑,果然,善惡到頭終有報,這算是他的報應了嗎?
“曹勇毒害霍將軍,罪大惡極!押於霍家軍中問斬,讓所有人親眼監斬,以告慰霍將軍的在天之靈。”乾帝的聲音,便算是決定了曹勇的報應。
告慰霍將軍的在天之靈是假,穩定軍心才是真。
然而,乾帝說話,自然不會有人拆穿他。
“陛下如此,便是給霍將軍一個交代了麽?”處決了曹勇,就算是交代了?
這事兒就想這麼完了的意思?
此案背後明顯還有主謀。
曹勇連個替罪羊都算不上。
“朕…”
“…陛下,南陽郡主在外求見!”
這時,殿外的傳話太監跑進來阻斷了乾帝說話。
一聽說霍筱雅來了,乾帝幾不可見的微微蹙眉。
低沉了一下之後,方才開口道,“傳她進來。”
“是…”傳話太監領命,就出去傳達去了。
不一會兒,霍筱雅就進殿來了,標準性的給乾帝行禮道,“參加陛下。”
“免禮吧!”單從口氣,就能聽出乾帝不怎麼高興。
雖說他封了霍筱雅個南陽郡主的封號,但是,這是在朝堂之上,霍筱雅一介女流,跑來朝堂,也不是個很體麵的事兒。
可看在霍霄的案子上,乾帝也不好怪罪霍筱雅,“郡主前來,莫非也是聽說了已查獲真凶的事兒?”
如果是,那霍筱雅的消息還挺靈通的?
然而,乾帝哪裡知道,霍筱雅是看著禁軍從霍家軍營中把曹勇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