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才重新修葺加固過朔城河堤,這才不過三年的時間,竟這麼快就決堤了?
那河堤,是用豆腐渣修葺的不成?
思及此,白子墨深諳的眸中便掠過一絲冷光,說不定還真是用豆腐渣修葺的。
白子墨說的沒錯,所以這也是讓乾帝頭疼的地方,“朔城河堤,確是三年前由朕親自撥款,整修
加固,按理說,本不該如此不堪一擊,可如今,追究河堤決堤事小,百姓流離失所事大,不知侯爺對此,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作為皇帝,乾帝又豈會不知朝中關係錯綜複雜,不止朝中,各地方官的勢力也是盤根錯雜。
這朔城河堤,是三年前,他親自撥款,整修加固過,按理說,十年內是不該會有決堤之危的。
可如今才三年不到,卻決堤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其中,定然是有人在背後搞小動作。
三年前撥的款,恐怕不知道進了哪幾個官員的肚子裡!
想著,乾帝是又煩又氣。
蠹蟲,一直都是除之不儘的。
應對之策?
白子墨眸中浮現出幽冷的光,現在哪有什麼絕對的應對之策?
官員貪腐,最後受苦受難的,隻有無辜的百姓。
“回陛下,眼下朔城百姓流離失所,應當先派人安撫百姓,以防止民心動亂,嚴令朔城地方官,不可濫用強權驅趕難民,人一旦被逼急了,餓急了,便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發生這種天災人禍,除了先安撫流民,彆的都可以往後靠。
自古便是得民心者的天下,一旦民心不穩,毀的不僅是民,毀的還是社稷根本。
百姓雖弱小,但人一旦被逼急了嗎,餓急了,就會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而地方官,往往都是以強權來驅趕難民,壓製難民,這絕非上策。
偏偏又趕上這圍獵祭祖的時候發生這種事,也難怪乾帝煩憂頭疼了。
“就依侯爺所言,傳旨朔城郡守,善待流亡的百姓,開倉賑糧,以救濟百姓為首任,至於決堤一事,待帝廟祭祖後,朕會再派人去查個清楚!”
看誰敢貪腐修去河堤的銀錢,一律嚴懲不貸!
朔城決堤之事要緊,但帝廟祭祖同樣重要,都馬虎不得。
朔城山高水遠的,俗話說遠水救不了近火,隻能先讓朔城的地方官救濟百姓。
後麵的事,等祭祖結束之後再說。
“陛下也不必太過憂心,朔城地方官也都不是些酒囊飯袋,安撫百姓這些事,想必還是能做到的。”
乾帝現在該好好想想,後續該派誰去朔城查決堤之事,又該派誰去重新修葺新的河堤。
隻是乾帝聽著,白子墨這話,是在嘲諷他麽?
朔城的地方官都是酒囊飯袋,白子墨是在嘲諷他這個陛下無能嗎?!
就算白子墨沒那個意思,可聽在乾帝耳朵裡,他就是那個意思!
乾帝本就心情不佳,再聽白子墨這麼一頓冷嘲熱諷的,肚子裡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沒地兒撒。
“他們若不是酒囊飯袋,又豈會發生這等事
!”乾帝陰沉沉的瞅著白子墨,這話看似是在責怪朔城那些地方官,但是顯然是針對白子墨的。
說話都咬著牙,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