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東西我願意交給侯爺…隻求侯爺能救我一命…不要趕我出去,他們…他們會殺了我的…”剛才還想跟白子墨談條件,這會兒就知道慫了。
真是不了解白子墨是個什麼人?
豈是誰都能威脅到白子墨的?
方千金心裡豈會不清楚,若是被趕出侯府,指不定她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瞧著方千金懇求,玖月鄙夷的瞅了一眼。
現在知道求侯爺了,剛才乾嘛去了。
裴卿卿是看在眼裡,雖說方千金滿門被滅,也算是個可憐的,但她瞧著,實在是不覺得同情方千金。
沒什麼值得讓人同情的地方。
“你這雙手,是不想要了?”男人冷峻的眉眼淡淡的瞅了眼方千金那雙滿是汙垢的手,不,是爪子!
方千金立馬就意識到,自己的手,臟了侯爺的衣袍,連忙就撒了手,老老實實的跪著。
白子墨深諳的眸中掠過一絲嫌棄,臟了衣袍不打緊,他嫌棄的,是方千金碰他。
“侯爺…”方千金悶著頭,從臟兮兮的懷兜裡,掏出一本賬簿來,“這就是我爹給我的名冊,上麵記錄了三年前朔城修葺護城河堤的明細賬目和人員,還有這三年來,朔城各個地方官給煜王的上供,都在這裡,我願意把它交給侯爺,求侯爺能為我方家報仇雪恨!”
說到最後,方千金重重的給白子墨嗑了個頭。
眼睛裡流露出濃烈的恨意來。
她方家一門慘死,屍骨無存,她一定要為方家報仇!
白子墨眸光冷冽的掃了眼方千金手中的賬簿,方千金又說要為方家報仇,“這本名冊,你自己留著,本候用不上。”
聽聞白子墨拒絕,方千金一下子就抬起了淚眼朦朧的雙眼,在她開口之前,白子墨又說道,“至於報仇雪恨,你可知是什麼人滅了方家滿門?憑你,也想報仇?”
就憑方千金,也想殺了煜王,為方家報仇雪恨?
方千金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出了侯府的門,她以為她躲得過煜王的追殺麽?
還想報仇,大話倒是會說。
“我…”方千金哭著搖頭,像是沒想到,白子墨會不打算管這事兒?
“我沒看清凶手的臉…不過,不過我認得他的聲音!隻要再讓我遇見他…我,我一定認得出來的!侯爺…求您看在我交出名冊的份兒上,為我方家報仇雪恨…”說著,又要給白子墨磕頭。
她知道,她沒有能力給方家報仇雪恨。
想要為方家報仇,隻能依靠侯爺,借侯爺的
手來報仇。
“莫說你不認得人,僅憑一個聲音,就想指認殺人凶手,方益州倒是教出個異想天開的女兒。”白子墨麵不改色的開口,“名冊,本候用不著,本候又有什麼理由要幫你報仇?”
他既不是皇子,又不參與爭奪皇位的。
何必去摻和這趟渾水?
讓煜王和淩王窩裡鬥不是更好?
至於為方家報仇,就更沒必要了。
他有什麼理由,要為方家報仇呢?
當初方益州自以為聰明,狡兔三窟,給了慕玄淩假賬簿,連交出來的名冊都是假的。
就該想到會有今日的下場。
有句話叫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的就是方家。
現在他又憑什麼要幫方千金?
聽聞白子墨完全沒有要管的樣子,方千金才像是徹底慌了,又爬起來扯著白子墨的衣角哭,“侯爺…您不能這樣…侯爺…您不能這麼對我…您不能見
死不救呀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