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貴妃永遠要比母後沉得住氣。
方才她來的時候,瞧見了魏貴妃離開。
“母後何苦動這麼大的氣,氣大傷身,為了彆人的三言兩語,氣壞了自己身子值當嗎?”即便不問,慕溪鳳也知道魏貴妃是來乾什麼的。
瞧見慕溪鳳,許皇後的火氣才算壓下去了點,冷哼一聲道,“魏貴妃那賤人,彆以為本宮不知道她安的什麼心,不過是想借本宮的刀去殺趙雪芙罷了。”
“母後既然知道,又何須生氣呢?”慕溪鳳彎腰撿起了摔在地上的梅枝,這梅枝開的多好啊,嬌豔欲滴的,就這麼扔了多可惜啊。
既然都知道魏貴妃安的是什麼心思,又何必生氣呢?
“本宮就是見不得那賤人猖狂的狗樣!”這宮裡,最猖狂的不是趙雪芙。
趙雪芙那是明麵上的猖狂,而魏貴妃,卻是
背地裡的猖狂。
表麵裝得賢良大度,其實比誰都猖狂!
真正不把她這個皇後放在眼裡的,是魏貴妃。
要說趙雪芙,她還能時常打壓一二,但魏貴妃,其母族勢大,不弱於許家,所以魏貴妃和她是旗鼓相當,誰也討不到誰的便宜。
“魏貴妃便是料定母後不會讓趙雪芙誕下皇嗣,不過就是來激母後兩句,好添把柴罷了,母後,您是後宮之主,我稱您母後,而煜王,隻能稱魏貴妃為母妃,這就是差距呀,母後何必為這種人生無謂的氣?”
慕溪鳳理好梅枝之後,又從新拿來一個花瓶,將梅枝插了進去,嘴上輕言細語的安撫許皇後。
這要是放在平常人家裡,魏貴妃也就是個妾罷了。
為這種人動氣,不值當。
不得不說,慕溪鳳的一番話,安慰到了許皇後。
說的不錯,她是後宮之主,她的孩子,稱她母後,而魏貴妃的孩子,隻能稱她做母妃。
她為妻,而魏貴妃,不過就是個妾罷了,就是將來百年之後,陛下也是同她合葬的,哪有她魏貴妃的地兒?
瞧著自家母後消氣,慕溪鳳也笑了笑。
好期待過兩日的太後生辰宴呀。
這個生辰宴,怕是會比想象中的還要熱鬨些。
鎮南王來了,太後和父皇想把她賜給北宮琉,拿她當棋子牽製北宮琉,趙雪芙又有孕了,嗬,真是叫人無比期待啊,將會是一場絕對的好戲。
慕楠煜出宮之後,便直接去了裴家。
當裴少楓接到家丁稟報,說是煜王來了的時候,裴少楓還皺了皺眉頭。
“煜王?他來乾什麼?”裴少楓狐疑了一句,他和煜王,可沒什麼交情可言。
但煜王既然上門來了,也是要見一見的。
然後裴少楓就放下了手頭上的文書,去客廳
見見煜王。
等裴少楓到客廳的時候,慕楠煜正坐著喝茶等他呢。
“下官見過煜王殿下。”雖然不清楚煜王來乾什麼,但該有的禮數,裴少楓不會少。
畢竟對方是皇子。
“裴將軍免禮,本王突然來找你,不會打攪到將軍吧?”倒是慕楠煜,一見裴少楓,立馬就放下茶盞,還親自將裴少楓給扶了起來。
不知道的人瞧了,怕是還以為裴少楓跟他關係多好呢。
對於煜王…頗有些殷勤的態度,裴少楓倒更是狐疑了。
表麵上不露痕跡,一本正經的詢問,“煜王殿下言重了,不知煜王殿下來找下官,所謂何事?”
可彆說是來找他敘舊的,這就有點太假了。
不過裴少楓倒真有些好奇,煜王來找他乾什麼的?
煜王,可絕對是‘稀客’呀。
“本王早就想來看望裴將軍了,隻是裴將軍你也知道,當日在朝堂上,父皇勒令本王和淩王閉門思過,是以一直耽擱至今,今日本王一得空,便就來看望將軍你了。”慕楠煜一副‘哥倆好’的說。
說的跟真的一樣。
然而裴少楓信他才有鬼呢。
裴少楓沒說話,因為他知道,煜王還沒說到重點上,或者說是正題上。
至於什麼來看望他的,都是扯淡。
裴少楓沒作聲,慕楠煜也曉得,自己同裴少楓,之間的關係並不愉快,是以裴少楓有些疏遠他,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既然來找裴少楓,不就是想來修複關係的嗎?
所以慕楠煜並不氣餒,拉著裴少楓一同坐下,那叫一個自來熟。
活像是把裴家當成自己家一樣,真是半點都不覺得生分。
“將軍,本王知道,之前在南陽,你我之間
有些小小的不愉快,本王頭一次領兵,欠缺經驗,還請將軍大人有大量,莫要同本王計較,本王在這兒,給將軍賠不是了。”
說著,慕楠煜作勢就要給裴少楓賠不是。
裴少楓眼神一閃,眼疾手快的攔下了慕楠煜賠罪的動作,“煜王殿下言重了,過去的事,下官早已忘了。”
這也就是場麵的客氣話罷了。
實則裴少楓哪會忘了,在南陽時,當著兩軍陣前,煜王還想對他軍法處置呢。
實在是想忘都忘不掉啊。
有幾個主帥,會當著敵軍陣前,要處置自己的先鋒大將?
哪是一句欠缺經驗就算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