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卿曉得,若說霍筱雅立馬就能忘了北宮琉,那也是騙人的。
不過慕至純那家夥…
若要說慕至純居心不良吧,偏又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慕至純人品敦厚良善,待人真誠又溫和,的的確確是個好人。
可每回想起慕至純,裴卿卿又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兒。
或許是一個人太好了,也是一種不真實吧?
不知不覺,裴卿卿泛起了淡淡的憂思,也犯起了困,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倆姐妹就這麼窩在一起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白子墨也跟著青楊來到了驛館。
沒進驛館,白子墨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隻是他不動聲色,麵色淡漠的跟著青楊進了驛館裡。
北宮焱正在裡麵等著他。
“王爺,侯爺來了!”青楊的聲音,第一個傳進
了屋子。
然後白子墨就進屋了。
北宮焱擺擺手,“你先退下吧。”
“是。”青楊頷首,隨後就跟玖月一同,退到了屋外守著。
以防隔牆有耳。
“侯爺,請坐。”北宮焱那叫一個客氣,請白子墨坐下說話。
但白子墨可不買他的賬,他心裡要是沒點數,那他白子墨也是白活了。
“鎮南王今天又想說點什麼?”白子墨不緊不慢的挑眉道。
上回讓他幫忙認下夫人,今天又想要他做什麼?
“侯爺,你我如今,也可算是一家人了!我想說的,侯爺心裡豈會不清楚,侯爺該明白,我想做的,隻是想保她平安!”北宮焱的口吻說的很是嚴謹。
這個白子墨,都是他的…
說話的態度就不能放好點嗎?!
他們做什麼,不都是為了保裴卿卿平安嗎?
白子墨沒接話。
沒說話,便就算是認可北宮焱的話。
白子墨何其聰敏的人,又豈會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
想要裴卿卿活命,就必須跟他們走。
“侯爺,卿兒若是留下來,恐凶多吉少,即便侯爺手握兵權,卻也未必能護得住卿兒,在天鳳,侯爺你畢竟隻是臣下,能做的有限,而我,可保她一世無憂!”
白子墨的冷峻,猶豫,北宮焱不是看不出起來。
猶豫是好事,至少說明白子墨不是沒動搖。
有動搖,萬事就好商量。
北宮焱一句‘你隻是臣下’,便就是挑明了白子墨最大的弱點。
也是限製他的枷鎖。
他畢竟隻是臣下。
是不可能會背叛天鳳的。
可他是臣下,便就保不住他的夫人。
白子墨十指緊握,骨頭捏的咯咯作響,便是天生溫潤的眉眼,也抑製不住他眼睛裡的冷厲。
臣下,這便是白子墨最大的身不由己。
“我已安排好,正月十五,護送夫人出城。”無人知道白子墨說出這句話,用了他多大的力氣。
聲音冷的像寒冰,沒有絲毫溫度。
送走她,是不得不為之的決定。
沒人知道,白子墨花了多大力氣,才說服自己下的這個決定。
一聽白子墨鬆口,北宮焱立馬就笑開了嘴,“好!隻要侯爺能平安脫身,卿兒便就還是侯爺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