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謝姑娘!”那女子當即喜笑開顏。
那一笑,姒雪作為一個女人都看呆了。
她一笑,仿若看到了雪蓮盛開一般。
姒雪越發的感慨,這麼漂亮的姑娘,賣身葬父真是可惜了。
這要放在醉生樓,絕對能跟藍袖姑娘媲美了,做醉生樓的頭牌都不是問題!
咳咳,當然了,姒雪也就是這麼想想罷了。
她不會逼良為娼的!
可見她是越來越有商人的頭腦了,跟著竹顏和藍袖她們久了,看什麼都有它的商業價值!
“你要帶她去竹顏那兒?”倒是玖月,狐疑的看了眼姒雪。
要把人帶去竹顏那兒?
“是呀,反正她也沒有親人了,一個姑娘家孤零零的一個人,也是可憐,反正我哥那裡人多,多她一個也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姒雪不以為然的說。
反正醉生樓人那麼多,多她一個也不多,就是多個人吃飯罷了。
姒雪靠近玖月,像是趴在他身上,悄咪咪的說,“再說了,你看她長得那麼美,你忍心見死不救啊?我可不忍心!”
“……”玖月無語的睨了她一眼。
說的這叫什麼話?
難道她希望他對彆的姑娘家不忍心?
玖月也是敗給姒雪這沒心沒肺的丫頭了。
“隨你吧,我送你過去。”玖月最後也隨她去了。
“好啊,不過你隻可以送到門口,不能進去!”姒雪鄭重的說。
“為什麼?”玖月不解。
姒雪一邊拉起那賣身葬父的姑娘,一邊說,“因為我怕我哥又為難你啊!”
她知道,她那竹顏哥哥,經常為難玖月。
隻是玖月不說,她也就當不知道。
姒雪拉著那姑娘走在前頭,跟她說,“你放心,回頭我就找人來厚葬你爹……”
玖月在後麵瞧著,嘴角露出疼惜的笑容。
姒雪永遠都是這麼單純善良,尤其是聽她說,怕竹顏為難他,玖月聽了,整個心裡都是暖的。
然後跟在她們後頭。
可是大大咧咧的姒雪沒發現那姑娘嘴角掠過的一絲笑意。
此時醉生樓裡,竹顏正一個人品著茶。
臉上淡漠的沒有一絲表情。
若是了解竹顏的就會知道,竹顏越是沒表情,說明他越是心情不好。
不多時,藍袖回來了,“公子,你找我?”
並且一進門,藍袖就察覺到了竹顏不高興。
她心裡暗暗揣測了一下,不免有些謹慎了起來。
“藍袖,你跟了我多久了?”竹顏沏著茶,嗓音平淡的問。
似乎沒想到竹顏會突然問這個,藍袖莫名的心緊了一下,表麵上維持著恰到好處的淡然,“十三年了。”
“十三年,已經十三年了……”竹顏嘀喃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再跟藍袖說話。
“公子怎麼突然想起來說這個?”藍袖向來是穩重謹慎的,又淡然無爭。
至少在醉生樓其他人眼裡,藍袖是淡然無爭的一個人。
出淤泥而不染,這句話就很適合用在藍袖身上。
雖置身風塵,但絲毫不染,清雅如流。
“十三年,藍袖,沒人比你更清楚我一貫的底線,卻為何偏偏是你?”說這句話的時候,竹顏的語氣,明顯就冷了很多。
他抬眸,眸光冷然的看著藍袖。
藍袖心緊了一瞬,表麵佯裝著鎮定,“公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藍袖,這不像你該說的話。”竹顏眸光冷凝的說。
聽不懂,裝糊塗,這都不是藍袖該說的話。
更不是該在他麵前說的話。
他的目光,太過冷涼,也太過銳利,像刺刀一樣,逼的藍袖無處可藏。
藍袖藏在袖中的手指緊了又緊,最後她知道,她躲不掉。
竹顏知道了,她就躲不掉了。
“你既然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十三年,我們在一起十三年了,竟比不上你認識一年的一個裴卿卿嗎?”說到最後,藍袖黯然又傷神。
仿佛一株嬌豔的花兒,遭受了風霜。
而竹顏,就是這風霜。
她已經被竹顏吹打了十三年,是啊,她一貫知道竹顏的底線,知道他寶貝些什麼,知道什麼是對他最重要的。
可是他呢?
十三年了,對她的心意視而不見……
她心裡的苦,又有誰知道?
“你還不知錯?”
啪的一聲,竹顏重重的將茶盞磕在桌麵上。
眸光淩厲的掃了眼藍袖。
自己做錯了事情,還不認錯嗎?
“錯?”藍袖美貌的臉上流露出難以言說的心痛,臉色也虛白了幾分,“不錯,是我錯了,公子打算如何處置我?”
她說的悲涼又自嘲。
她是錯了。
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
可她甘之如飴。
“你走吧,彆再出現在我麵前。”竹顏雖然生氣,但沒想過要處置藍袖。
畢竟藍袖跟了他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