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琅剛摸了摸那套衣服,恰好這時,阿羨就回來了,與藥琅視線有過短暫的接觸,阿羨目光有所閃爍,然後不自然的說,“過來,淨手。”
藥琅一看,他提了桶水來,他特意跑出去,就是去提泉水來給他淨手?
藥琅不語,默默地洗著手。
阿羨更默然,跟沒事人似的,自然而然的就去床頭,把那套衣服給收到了衣櫃裡。
像是怕藥琅跟他要似的。
然後阿羨就抱著劍,靠在桌子上看著他洗手。
阿羨留著他的衣服,藥琅本來心裡挺複雜的,結果阿羨還一直這麼盯著他看,搞得藥琅更加不自在了。
他回頭說,“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他背後有花嗎?
“多洗幾次就習慣了。”阿羨意味不明的開口說。
藥琅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然後看著自己還在滴水的雙手,他明白了阿羨的意思。
其實阿羨理解藥琅的心情,他剛開始殺人的時候,也跟他一樣,總是覺得手上沾了血,洗不乾淨。
後來,慢慢的就習慣了。
藥琅是在救人,跟他殺人雙手沾滿血是不一樣的。
如果說他是行走在夜間的魑魅,那藥琅就是他唯一的陽光。
這世間最乾淨純潔的人,不應該被渲染。
阿羨斂眸,遮蓋住眼中的情緒,哪怕用他一輩子來守護這道光,他也甘願。
雲櫻那邊,看著雲櫻因失血過多而慘敗白的臉色,著實叫人不忍。
何況她還是為北宮琉擋刀而受傷的。
“琉兒。”
北宮焱聞訊也趕了過來,一進來就率先將北宮琉從頭到腳的打量個遍,“沒受傷吧?”
聽青楊稟報說,北宮琉遇刺了,他便急忙趕了過來。
北宮琉搖頭,“孩兒無礙,讓父王擔心了。”
北宮焱提起的心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你可知是何人行刺你?”北宮焱又問。
“父王覺得還能有誰?”北宮琉不答反問道。
這話,父子倆心知肚明。
大王府的人。
“此事就交由父王來處理。”北宮焱麵色微冷的說,敢刺殺他兒子,看他不打斷北宮齊一條腿!
末了北宮焱才像是後知後覺的看到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雲櫻,“她可還好啊?”
淡漠的口吻就能聽出,北宮焱對雲櫻並沒有很關心。
這事兒指不定和雲櫻有關係。
以北宮琉的武功,能傷他的沒幾個,雲櫻卻偏偏跑出來湊熱鬨。
“藥琅給她醫治過了,若能熬過今晚,便沒有性命之憂。”北宮琉默默地將藥琅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青楊,你去請胡太醫來!”北宮焱準頭吩咐道。
以為這樣就能讓北宮琉守著她嗎?
北宮焱心裡明白著呢。
“是。”青楊頷首。
“父王,不必了,雲櫻再怎麼說,也是因為孩兒受傷的,今夜便由孩兒來照顧她。”北宮琉低聲說。
胡太醫跟他說了青禾的事之後,還是不要再讓其過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