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我去拚多多砍刀回來了,等我馬上提現養你!”
接到姚聆電話的時候,嘉慈剛剛卸完妝,他的裙子和連筒襪都脫了,一身細細白白的皮肉終於放鬆了下來換上自己的便服。
“下次彆喊我直播了,簡直把我整個人都掏空了!”
女裝是一回事,全程捏著嗓子講話比刻意去保持少女儀態也不輕鬆多少。
姚聆安慰他,“辛苦了我們嘉寶,但是你想想,有相當一段時間內各式各樣的襪子都不用自己掏錢,廠家那邊成箱成箱發過來不說,還倒貼給你推廣費,咱們搞到錢了!重點是搞到錢了!這是第一筆算得上大錢的錢,以後隻會越來越多!”
嘉慈鹹魚躺平,喃喃歎氣,“怎麼樣不是搞錢呢,我隻求求你們快招個正兒八經的新模特好吧,性彆女的那種!我懷疑我就是女裝穿多了才長不到180,最無語的是腿毛也不長了,我是想要白淨一點兒,可不是這種白淨樣兒啊!怎麼會這樣,女裝難道還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激素影響嗎?”
“問題不大的寶,我們以後還能接脫毛膏脫毛儀的推廣呢!”
嘉慈簡直氣笑了,“姐,我得提醒你,彆因為搞錢耽誤了老吳的大課設計作業,周三要交的。還有,六級又要準備考試了,你要是再不過,明年還考不考研了?”
姚聆果然從搞錢的快樂裡剝離,秒換痛苦麵具——
“我恨六級!”
“我恨畫不完的作業!所以,姐,我現在宣布自己‘金盆洗手’,以後彆喊我女裝直播了。”嘉慈語氣一本正經,並且倔強稱道,“真的,這一票乾完咱們收了尾款,就算以後10萬的推廣我也不乾了!”
姚聆咯咯直笑,“10萬很難嗎?聽我說,你現在就去公開自己是女裝拔草姬,然後連夜漲粉100萬,姐下次就能有底氣接10萬一單的推廣了……”
嘉慈還真認真想了想回道:“雖然有風險,但並不是不可行呀!暴露之後又最後乾一票再跑路,然後我連夜改名換姓再租個火箭從此離開地球這個地方!宇宙那麼大,我或許能夠去到一個滿地是基佬的星球呢?左擁右抱美攻帥攻再坐在騷攻的腿上,這不比遍地飄零的地球好得多嘛!”
姚聆已經笑瘋了,“求求你了嘉寶,我還要搞大作業,你的騷念頭把我腦子裡的靈感全部都趕跑了!”
兩人掛斷電話,嘉慈還得在自己租的房子裡趕設計作業。
如果說姚聆迫切搞錢是為了從那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裡掙脫出去,過自給自足的生活,不被家庭束縛得太過,擁有更多的自主。那嘉慈搞錢的目的就是單純因為各種材料、課外軟件課程,以及實體書麵材料、畫冊之類的花銷太大,再加上住在外麵需要獨自承擔不算便宜的房租,一年一萬左右的學費反而是其中最不值一提的。
不是一年才一千來塊的住宿費不比這座城市均價80塊一平的房租香,而是他的兼職需要更多的自由調配的空間和時間,為了不打擾到同學,搬出來是很有必要的。
很長一段時間裡,明明搞錢小隊很努力很辛苦,可各式各樣的外快在賬戶裡進進出出,最後月結能存進嘉慈小金庫裡的可能就五位數的樣子。對學生而言,萬把塊或許不少了,但他們付出的精力同樣也不少……
嘉慈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接很多的單子稿件,姚聆的專業倒是可以,從兩人第一次搭夥搞錢,好在經過搭檔兩年的摸索磕碰和學習,終於找準了來錢快、精力花費相對能平衡學業的方法,就是做自媒體——
雖然做這事的人真的太多太多了。
他們倆在大一那會兒開了個種草姬的賬戶,前期沒有推廣的確是投入大於收益,產出相當有限,素材也極其聚攏,從台前的商務聯係到台後的文案宣傳,統統都是兩人自己上,但工作顯然不止於此,更多的時候,還得到處搜尋條件不錯的女孩子當模特,隻是美院沒有閒人,而外院又看不上掛著名校名頭的美院,更是沒那功夫搭理。
於是外形條件本就優越的嘉慈擼擼袖子自己上了。
他在男生裡絕對是不算高的,發育還晚,大二那會兒人甚至還沒成年,骨架纖細瘦小的隻有170,漢服穿著尤其合適,JK和lo裙倒是得慎重挑選尺碼和版型,否則嘉慈穿得不錯的衣服普通女孩兒上身或許會有效果偏差。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姚聆接單尤其謹慎,生怕砸了兩人好不容易親手養大的賬號和口碑。又有了大半年功夫的運營,人氣和熱度漸漸起來了,收益開始有質的飛躍,因為他們也有商務了,有推廣和帶貨分成,日子漸漸就好起來了,逐步實現了奶茶、水果甚至是火鍋自由。
隻是有一樣,多少讓人覺得遺憾。
嘉慈因為忙著搞錢和學習,直到大學快畢業了都沒能時間分出來談戀愛。他想去找個足夠符合自己理想型的男人,好好發展一段感情,大學四年青春眼看著就要匆匆而過,真這麼寡上四年怎麼都不會甘心……
洗完澡之後徹底清醒,嘉慈給姚聆發了一條短信。
他單方麵宣布下下周不要安排工作,等忙完設計作業,他要去找男人。
姚聆:……
【你去哪兒找啊,美院數得出的1就那麼些,還是被零慣壞了的傻比東西。體大你也彆想了,那種壯漢你招架得住?寶,真不是姐小看你的容量。】
嘉慈看了一眼自己細白瘦削的手腕,腦子裡空了一秒,又莫名打了個抖,這才回複了姚聆的消息:【太大太粗的我才不要,剛好能讓我舒服的就夠了。】
想想不對,又補充了一句說明:【但是力氣還是要大一點,雖然我是個冰清玉潔的小男孩,可我將來還是想要試試‘抱草’,這種體位對手臂和腰肢力量要求都很大呀。】
……
真的很難想象,認識嘉慈這麼久了,姚聆依然會被對方時不時塞滿廢料的腦子震驚到語塞。每一次聽他用平平無奇的語氣說出放到晉江可能會被口口的句子,她都無法把這種直白到近乎赤|裸的描述貼合到嘉慈那張清純、天真又略帶澀氣的臉上。
【你以為我說的是這個嗎?我指的是,他們的腦子和鳥腸子是一樣直的!和體育生談戀愛,遲早會把你氣得原地脹大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