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明年怎麼樣,不好說,因為FZ頂梁柱沒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明年的PQ一定會更好:正如大數據分析的那樣,PQ的爆發期還沒到。他們現在,對標的是前年彎道超車NW的FZ,而不是盛世時期強勢統治了兩年份內所有冠軍獎杯的FZ。
電競圈就是這樣,此消彼長不至於,但強和弱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隻有源源不斷的補進新鮮血液,才能讓一支戰隊的意誌一年又一年的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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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慈過了生日,又接了解雩君正式的戒指,這得是真正承認他的身份,給彼此一個名分。
要說改變,倒也沒什麼特彆的,隻有一點:
這臭男人現在不滿足於乖寶喊他哥哥,情到濃時,不叫老公他不讓下床!橫得很!當然了,叫了老公,更不讓下!
過了明路,這人呐,就跟手持免死金牌似的,今天去接人放學,明天又去工作室送個粥,哎,哪天下雨了,還要送傘、送外套——
老劉怒了:“你師母壓力很大,讓小解悠著點!”
好嘛,嘉慈轉達了老劉的意思之後,解雩君幽幽歎氣,“我懂了,到底我也不是你們學校的人,你師母才是正兒八經的教職工‘家屬’,學生家屬算哪門子家屬。可我們乖寶,就懶在起床這一點,你走得匆忙,早飯都是我塞給你,更彆提隔三差五忘了拿這個、忘了帶那個的……”
嘉慈甕甕的道:“我以前記性可好了,才不這樣。”
言下之意,和你住一塊兒了才有這種丟三落四又賴床的小毛病,再說了,他賴床怪誰?你有本事不要來得那麼勤快,我就能一夜好眠到天亮!
解雩君這麼一聽又自顧自的開心了起來。
他的快樂來得太簡單了:嘉慈和他巴拉巴拉說著學校的事情,哪怕是抱怨作業多、哪個教室的暖氣壞了暖氣片呲水把材料弄壞了,解雩君都聽得很開心。偶爾有一個不上課的下午,他們會選擇窩在公寓裡,或者開車去禦山儷景、順便在那邊待上兩天享受享受……
時間不緊不慢的,冬季轉會窗口開啟——
FZ除了二隊,沒有多大的人事變動,唯一有點流量的是FLU引入了AIR的上單,這個消息一出,大家夥兒坐不住了:FZ起來的這兩年裡,網友們罵奚嵐罵了不少,但介於大家才“失去”解雩君和張竹毅這對並肩作戰多年的兄弟,已經對他寬容了很多,隻是差點想不起這個大上一歲的奚嵐是他們倆的同期。
要知道那麼耐鑿的兩個人都退了,就算奚嵐曾經放話要打到25歲,但並不影響FLU為了增強競爭力買回了新上單。
其他戰隊23歲的在役選手也如同奚嵐一樣,在這個冬季裡迎來了替補。
嘉慈看了新聞還挺唏噓的,“早點退還是有好處的。”他看了看解雩君依然帶著的連著虎口的護腕套,若有所思,“趁著自己現在成績還很好,慢慢退下來,將來還能少挨罵,彆人都退役幾百年了還要被拖出來拉踩……”
解雩君悶笑一聲,捏捏乖寶的手指頭。
看著吃完飯、依然在播的某宮鬥下飯劇,慢條斯理的道:“知道純元為什麼能讓這皇帝惦記一輩子,周邊替身收了一個又一個?這好歹是去得早,才美化成一片白月光,否則和皇後一樣在深宮裡蹉跎到這個年紀,身體不好又沒孩子、還特麼戀愛腦,指不定是反光的水窪窪還是臟米飯粒呢!”
嘉慈持續接收男朋友觀點輸出——
“你再看這年妃,跋扈張揚宮裡獨此一份,她死了皇帝也整了好幾個周邊,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好東西吃多了、是真的會拔高胃口,就算壞事做儘,時間已久,蚊子血也會變成朱砂痣。”
“哥哥,我們看這劇難道不是為了下飯……”
解雩君簡單收拾了桌麵,嘖嘖道:“我要說的哪是這個,這不是方希愛看!電競圈其實也是這樣的生存法則:有實績呢,網友和粉絲就給你一層層的上濾鏡,隻要不觸及道德法律底線,怎麼樣都是能容忍包容的。無實績、光吹什麼天才AD、十年難得一遇,極大可能會被埋在新人牆。”
這是暗戳戳的踩那些雨後春筍一般、頂著類似馬思卡早期風格招搖的小選手們了。
“懂了,哥哥,還是你研究的透徹!”
嘉慈看了一眼解雩君,這人把老子既要當純元又要當年妃說得清新脫俗,打比賽拿成績的時候狠得一批,說要退役也走得果斷,留下來的那些人、再也達不到他的高度,將來的後來者未必能有如今馬思卡的成績。
反正白月光是你、朱砂痣也是你,真敢想啊臭男人!
再看奚嵐他們俱樂部的事兒,如今敢吐槽他的也隻有解雩君了,他和張竹毅掛語音的時候,簡直是毫不掩飾的表示,“奚嵐走慢了,他但凡跟我倆一塊兒退,也比這樣被不上不下的架著好。”
張竹毅更是無語,這說得輕鬆啊!
“大哥,不是每個選手都是兩個滿貫在身上。滿貫不是大白菜,來個全球總決賽冠軍都是燒高香了,他還打得動、想給將來孩子賺點兒奶粉錢,拚一把獎杯也很正常啊,替補就替補唄……”
解雩君切出聲:“他以為他在FLU能有老趙的待遇?”
趙翟那是和FZ風風雨雨過來,FZ其他選手心甘情願拉著他,就算是蹭、也要給老趙蹭個世界冠軍!
“你還回不回來啊,就真的定居北京了?”
這一茬算是過了,張竹毅又問起他生日的安排,FZ的意思是想連著當初沒正式弄的慶功宴一塊兒,搞好點搞大點,明麵上的牌麵給不了,私底下的補償無論如何是要給人家全部補足的,老板發話了:地點任選!
解雩君攬著嘉慈,悠悠歎氣,“行吧!誰讓我現在待業在家呢,能省一頓是一頓。”
張竹毅:……
“滾啊——”
不管怎麼說,解雩君生日這個周末,他和嘉慈回了上海,彼時進入冬季的上海和北京是不同的冷法,隔了近兩個月再次見到老朋友們,解雩君和嘉慈差點讓人認不出來——
“草,馬思卡你這個比,你真的不是在修煉什麼采補功法吧?”
這特麼人還能逆著長、越長越少年?
倒是嘉慈,一如既往的樣子,脫掉外套裡麵是一件高領毛衣,看著依然是乾淨清爽、秀氣又帶著書卷氣兒的樣子。
解雩君得意,一把脫下和嘉慈同款的帽子。
“去你的采補,看我不是把乖寶養得更好?白白嫩嫩,軟軟彈彈的。”說著,還啾了一口嘉慈的小臉蛋兒,後者猝不及防的後退、但也來不及了,似怨還嗔的看了解雩君一眼,就安靜坐著,目光瞥向大廳那隻一如既往浴火的大鳳凰。
方希成長了很多,他甚至瘦了不少。
“我知道他倆為什麼這麼盼著退役了。”
他老實道:“我覺得我也混夠了,年齡一到,我絕不久留——”
按時退役,對人各方各麵都好!
看看馬思卡,這不就帶了個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