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華恃對此仍然忍不住產生疑問,並且在聽到係統得決定之後,立即就問了出來:“師父不是讓我來想辦法讓聞重前輩治好江前輩嗎?為什麼江前輩好像沒有半點起色?”
方微:“……”
他早知道宣書致讓華恃帶江亭晚來這裡的目的是希望自己能夠見到聞重,並且想辦法治療聞重,宣書致根本就沒有真的想過聞重能夠治好江亭晚。
方微完全隻將心力放在了這上麵,並且也的確差不多治好了聞重的入魔症狀,但他卻完全沒想過要怎麼向華恃解釋。
不過還沒等方微開口,華恃已經自顧自托腮道:“看起來聞前輩也不能治好江前輩,我們忙了這麼長時間也沒用,回去隻能讓師父再想想彆的辦法了。”
言語之間竟是絲毫沒有懷疑過方微這段時間每次和聞重他們關在房間裡究竟做了些什麼,完全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方微啞然,半晌後禁不住笑了起來,低聲道:“那回去吧。”
華恃點了點頭,離開囚牢之前又看了眼被無數鎖鏈捆綁,此時似乎正在閉目養神的聞重,輕輕朝著那方向道了句彆,也不管對方是否聽見。
周鯉早已在外麵等待,見華恃出來,又看了眼囚牢中的人,回身重新鎖上了那間暗不見天日的囚室。
接著周鯉帶華恃回到了地麵,華恃回去收拾東西,周鯉則在旁邊幫著他收拾。
華恃東西不多,沒過多久就收拾完了,接著回身對周鯉道:“這些天麻煩你們了,那我就先回玄靈閣了。”
周鯉點點頭,又道是自家師父本也打算前來相送,但因為有事在身所以無法前來。華恃並不覺得自己這個小弟子有什麼值得相送的,連忙搖頭,又謝絕了周鯉禦劍送自己回去的好意,接著自己拎著包袱慢慢的上路了。
但直到在周鯉的注視下踏出寒溪宗的大門,走到對方視線所無法觸及之處,華恃才停下腳步,忍不住後悔起來。
他沒想明白自己當時怎麼就一下子嘴快拒絕了讓周鯉禦劍送自己一程。
要知道周鯉他們禦劍飛行,從寒溪宗到玄靈閣也隻需要半天的時間,而自己這麼慢慢的走回去,卻是要走上兩日也未必能到。
不過話都已經說出了口,現在也都已經走出了寒溪宗,華恃也沒有要再倒回去找人接送的意思,他歎了口氣將自己做樣子的行李扔到韻秀筆的空間裡,這才獨自慢慢朝著外麵走去。
離開寒溪宗後就是寒溪城的鬨市區,華恃在這裡叫了輛馬車,這才帶著江亭晚坐在馬車裡舒舒服服地休息起來。
而回去的路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華恃習慣性地又在腦子裡和係統聊起了天。
雖然已經離開寒溪宗,但看著身邊的江亭晚,華恃又禁不住想起了已經在囚牢裡待了近千年的聞重。
華恃喃喃著道:“那位聞重前輩,他真的是周鯉所說的那種十惡不赦的瘋子嗎?”
方微聽著他說的話,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華恃老實搖頭道:“不知道,就是有種感覺,我的感覺很準的,我從來沒有看錯過人。”
方微沉默片刻。
他想起了華恃對人的判斷標準,這人的感覺係統非常的單純,隻要是長得好看的,在他的眼裡就不會是什麼壞人,隻要是長得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在他這裡就算是惡人。
這種判斷標準不提也罷。
不過慶幸的該是華恃是身為氣運之子,身邊暫時還沒有出現過什麼真正對他有目的或是想要陷害於他的惡人,所以他現在還能夠好好的當個天真小公子。
當然若真要說起來,自己才是那個對他有目的的人,不過他隱藏得比較好,所以至今也沒有讓華恃有所察覺。
方微將心思收了回來,又問道:“若你覺得聞重不是惡人,那你覺得他當年是為什麼要殺害寒溪宗弟子?”
華恃撓了撓頭,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而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在離開寒溪宗後,他的耳後這時候已經多了個深紫色的菱形印記,那印記微微泛著光,看起來就像是一粒星辰。
黃昏的時候,華恃的馬車到達了某處小鎮。
距離玄靈閣大概還有一半的路程,華恃自然不想日夜兼程,為了不在半夜睡在荒山野嶺,華恃叫停了車夫,帶著江亭晚在小鎮上找到了最好的客棧,要了兩個房間住了下來。
哄好江亭晚入睡,回到房間的華恃經過鏡子,不經意間瞥見了自己耳後似乎有什麼東西,他當即停下腳步,狐疑地來到了鏡子前。
正準備拿起鏡子仔細查看,華恃卻忽地察覺到身上有什麼東西微微發燙,他注意力很快從鏡子上收了回來,片刻後將一枚符咒翻了出來,注入靈力後開口對著符咒道:“周鯉?是你在聯係我?”
這符咒是不久前周鯉特地送給華恃的東西,說是天問山不久前剛研究出來的小玩意兒,縱然隔著千裡也能夠互相聯絡,周鯉從他們那裡討來了幾張,便分給了華恃與羽星,這段時間裡華恃也常有用來和他們聯係。
不過華恃想不明白,自己才剛剛離開寒溪宗沒多久,周鯉有什麼話不能當麵說,為什麼非要等他離開之後才用符咒聯絡?
華恃詢問著周鯉,而周鯉那方卻似乎混亂至極,各種風聲和兵刃聲統統傳來,華恃等待半晌,才聽見周鯉急促地向他問道:“你離開寒溪宗的時候有沒有發覺什麼異常?”
華恃不明白他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但仔細思考後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怎麼了?”
周鯉那方停頓了片刻,這才終於聲音沉重地道:“地牢的禁製被人打破了,聞重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