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敲了敲桌子,看了眼窗外正趴在土堆邊百無聊賴地觀察蟲子的羽星和李嶽,接著道:“你的功法雖然是傳自宣書致,但為什麼我總覺得,裡麵好像還有點彆的痕跡?”
華恃頓時失聲,他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因為他的武學雖然是他師父教的,後來還有易湛齋主指點,但在那之前,其實帶他真正進入修行大門的人,應該是係統。
可是他沒有辦法向人透露係統的存在,他搪塞著隻能道:“應該是易湛齋主吧,他最近都在玄靈閣裡,沒事的時候總會來指點我幾下。”
雖然不知刀客是否會相信這話,但華恃也隻能這樣解釋。
而白蘅卻注意到了他話中的另一個消息,她感興趣地問道:“易湛去了玄靈閣?他不是和宣書致翻臉了嗎?”
華恃眨眨眼:“前輩連你也知道這事?”
白蘅應道:“全天下都知道這事,你彆以為我沒有離開鳶湖就不知道了,每次來挑戰的人也會跟我說說最近玄青大陸發生的事情。”
華恃倒不是覺得白蘅真的什麼事都不知道,但他沒想到自家師父和易湛齋主的這點夫夫吵架竟然能傳這麼遠。
看白蘅似乎對宣書致和易湛兩個人沒太大的興趣,華恃試圖用彆的前輩勾引神秘刀客前輩,他接著試探道:“那除了我師父,還有其他人呢,江亭晚江前輩現在也在玄靈閣中作客,江前輩與師父關係不錯,前輩您應該也和他十分熟悉吧?”
這次他的話倒是的確引起了白蘅的注意,白蘅臉色驟然變化,一把拽住華恃語氣急促道:“你說江亭晚?他還活著?”
華恃明白自己是說到點子上了,他連忙點頭,積極道:“在的,前輩你現在去玄靈閣就能撿到他了,不過他現在的狀況有點糟糕。”
白蘅截斷他的話:“什麼意思?”
華恃連忙將自己在霜林穀遇見江亭晚的事情告知了她,並且連帶著霜林穀內古族遺跡的事情也都統統說了出來。
白蘅安靜地聽著他的話,神情變換幾番,不知究竟想到了什麼,直到最後聽華恃說起江亭晚如今在玄靈閣中的日子,她才沉著聲重重歎了口氣道:“你想讓我離開鳶湖?”
華恃被戳破了意圖,但卻沒有立即承認:“隻是前輩想知道這些事情,我就說給前輩聽了……”
白蘅道:“等會兒你們離開的時候,我和你們一起走。”
華恃雙眸頓時亮了起來:“真的嗎?”
白蘅無奈擺了擺手:“行了,你去告訴外麵兩個人吧,不過我們到時候從彆的方向離開,不要驚動島外那群人。”
華恃再次點頭,立刻朝著外麵衝了出去,以免這位前輩反悔。
在他看來這位厲害的大前輩看起來強大又好說話,看起來比之前收集的前輩都要可靠得多,要是得到了這位前輩的照顧,接下來不管劇情怎麼讓他作死,他大概都能夠在前輩的關照下平安度過。這樣的前輩,自然要好好抓牢了才是。
這麼想著華恃又向係統道:“怎麼樣?我剛才的表現是不是還不錯?我這算把他攻略下來了嗎?”
他話音落下,然而卻並沒有立即得到係統的回應。
以前的時候係統不喜歡與他對話,到後來這樣的情況已經變得很少了,大多數的時候係統都會立即回應他的話,隻除了那次,那次化靈大會剛剛結束的第二天,係統突然之間對他失去了反應。
華恃會想起那次的情況,心裡頓時之間慌亂起來,他連忙喚道:“係統?係統你還在嗎?怎麼了?”
方微此時大部分的心神還在本體那方,聽見華恃著急的呼聲,他收回心神,出聲道:“你們談話結束了?”
華恃有點懵:“你剛才沒聽見我們說話嗎?”
在他看來,係統始終跟在自己身邊,若是沒有聽見說話,大概隻可能是走神。
可是係統也會走神?
華恃正想要細問,但現在卻顯然不是時候,他這時候已經來到屋外,羽星和李嶽聽到開門的動靜也迅速走了過來,詢問他關於那位神秘刀客究竟都說了些什麼。
華恃正打算將神秘刀客要與他們一道離開鳶湖的事情說出來,然而就在這時,華恃忽地聽見係統開口提醒道:“不對。”
事情發展得實在是太快,華恃蹙眉尚未來得及開口詢問究竟是什麼不對,身後的竹屋大門便又被人推了開來,接著是刀客前輩從裡麵快步走了出來,將他們全部攔在身後,抬頭往天際望去:“小心。”
華恃和羽星等人絲毫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直到被白蘅護在身後,他們還是滿臉茫然的樣子。
他們抬頭循著白蘅的目光看向天際,卻見剛剛還是萬裡無雲的晴空之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團如同漩渦般的黑雲。
堆積的黑雲快速的翻攪著,而在雲層漩渦的中央,有什麼東西似乎正緩慢而艱難地自那頭衝出。
“那是什麼?”華恃至今為止已經算見過不少場麵,然而似今天這樣突然來臨的危機,他卻是初次遇到。
白蘅沉默地看著那處,搖頭說不出答案。
羽星和李嶽也都滿臉緊張,等待著雲層後方的東西顯出真身。
而就在他們的注視之下,灰色的積雲翻湧不斷,接著自那漩渦的中央處,終於有道巨大的身影從那頭鑽了出來,向著這座不大的島嶼降落而來。
那是——
華恃慢慢瞪大了眼睛,看著如同巨山般直直向自己這方壓過來的身影,不禁慌亂著大叫了起來:“快跑!那是山鯨前輩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