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而來,看著華恃在方微麵前乖巧親熱得模樣,大家也便沒覺得有這般嚇人了。
眾人前來本是要議論凝山那販賣靈物的組織的問題,被華恃和方微的這個炸彈砸下來,大家幾乎都要忘了他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也不知過了多久,方微主動出聲詢問,大家才終於將性子按下來,開始商量起這件事情。
而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凝山周圍的確有人見過不少可疑的人物,甚至這群人當中,似乎還有人所使用的是靈道的功法。
華恃說起這事的時候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然而方微對此卻似乎並不驚訝,對於靈道內部的問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偌大的靈道,各大門派皆懷揣著各自的心思,誰也沒有辦法說得清楚。
這件事情還要接著調查,說完這些之後,眾人便又開始聊起了如今靈道和邪道的各種近況,這些無疑都是眾人說給方微聽的。
而也在方微等人說著話的時候,此時的韻秀筆空間湖邊,麵無表情的陸曜見到了鐵青著臉的計淵。
兩個人相互對視,有種在較勁著誰的臉色更加難看的意思。
沉默持續了很長的時間,直到許久之後,湖中似乎有魚兒躍出水麵的聲音,接著便見湖中泛起水紋,陸曜回頭看了眼,這才沉著眸子對計淵道:“你在後悔?”
計淵緊擰著眉頭,驀然抬眼道:“你在說什麼?”
陸曜語調平緩地道:“你見華恃和方微在一起,你開始後悔了,你後悔千年前自己沒有向殿主坦白過自己的心思,後悔後來重逢也沒有來得及開口,你甚至可能在想,如果你提前開了口,是不是便不會讓華恃那小子搶占了先機,會不會你也有可能和殿主在一起……”
計淵聽到前麵臉色便有些不對,聽到最後更是禁不住大聲吼斷了陸曜的話:“你住口!”
陸曜道:“我說錯了嗎?”
計淵儼然是氣急敗壞的模樣,連半點靈道之主的架子也端不住了,隻扯著嗓子道:“你以為你能比我好到哪裡去?我是不敢對阿霜說出來,但你甚至連承認自己的心思都不敢!”
陸曜終於微微動容,但半晌後卻仍是道:“隻要殿主過得好就行,我隻要保護好他就夠了。”
計淵冷笑:“你認為這樣說能讓你舒服點,那你就這樣說好了。”
陸曜沒有出聲,他徑自來到湖邊挑了塊石頭坐下,低頭看著湖麵沒再理會計淵。
計淵看著他清冷孤寂的背影,這時候被湖邊的冷風吹過,終於漸漸開始冷靜了下來,說不出的疲憊感籠罩著他,他漸漸漸罵不出來也笑不起來,最後喃喃道:“不過看你這副模樣,倒是讓我解氣了不少。”
陸曜漠然瞥了眼計淵。
計淵乾脆也在湖邊坐了下來,喃喃著說道:“但我不會放棄的,若是哪天華恃敢讓阿霜傷心,我絕饒不了他。”
陸曜靜默地聽著計淵的話,神情看不出悲喜,卻罕見地沒有開口與之嗆聲,隻遙遙聽著從那頭的庭院裡傳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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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方微便長久地在韻秀筆的空間裡住了下來,他的歸來給了眾人太多欣喜,在眾人各自處理事情的間隙,他們總會忍不住來找方微,或是與他閒聊,或是做點彆的事情,更甚至白蘅還想找方微切磋武學。
當然著切磋最後沒能夠成功,因為華恃及時出現阻止了白蘅把如今還小小隻的方微一刀扇走。
眾人為方微送來了不少的東西,就連平日似乎顧忌著什麼沒怎麼過來的計淵和陸曜也送了不少,甚至比旁人送得都要多。小至樹屋裡麵會用到的小燈小枕頭小衣服,大到修煉會用到的汲取天地靈氣的法寶以及各種各樣的靈丹,大家每天都會源源不斷地將東西往這邊送,原本還算冷清的溫泉處,沒多久就被塞得滿滿當當,幾乎令華恃每次過來都快有些無從下足。
而好在眾人雖然天天來找方微,但每天夜晚的時間卻都是留給華恃和方微獨處的,韻秀筆空間內風景不錯,華恃在外麵通常會處理不少事情,這些方微都是曾經經曆過的,所以夜裡閒暇時候,方微總會陪著華恃低聲閒談或者賞月閒逛。
和方微在一起,華恃總會感覺前所未有的平靜愉悅。
方微最開始說得沒錯,他從未經曆過感情,所以他不知該如何應對華恃的感情,他說他正在用心去學,而實際上華恃認為,方微根本不需要學任何東西,他大概是被上天眷顧著降生在這世間,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情,隻要站在人的麵前,便足夠令人心動到無法自拔。
華恃不止一次慶幸,慶幸方微多年來在人們的麵前皆是高不可攀的模樣,所以人們才隻敢遠遠的看著他,卻不敢試圖靠近,這才讓他能夠撿到這麼天大的便宜。
白天處理著邪道的事情,夜晚與方微相伴,不知不覺便是五個月的時間過去,華恃度過了自己從前絕不敢想的五個月,而這五個月當中方微日夜修煉,也從來沒有停歇過。
便在這日華恃如往常般來到溫泉邊,打算讓方微試試他最新找人做出來的小衣服之際,方微告訴了華恃一個好消息。
他的靈物九霄白龍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