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微盯著被劍刺穿的符咒,心底漸漸冰涼,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這符咒,或許華恃現在已經死了。
他開始後悔自己當真相信了華恃的話,讓他獨自前來調查,但現在後悔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找到華恃才是。既然符咒已經被用過,那麼華恃的本體必然也在這附近才對。
方微還沒有來得及仔細尋找,四周忽地傳來聲響,方微無法確定來的是誰,當即化出兔靈形態,帶著韻秀筆縱身藏在了草叢中。
密林間有道黑影忽地出現,背對著方微來到了那插著劍的樹乾前方。
接著便在方微的注視之下,他抬手將劍拔出,低頭似乎在觀察著那道符咒,片刻之後,他轉身向著另一頭走去,腳步匆匆似乎是要去追人。
方微躲藏在樹乾周圍的草叢裡,直到那道黑影離開,他才緩緩自其中走出來。
他能夠看出那道黑影應該是以靈力凝聚的傀儡,似這般的傀儡這山林中應該還有不少,多半是對方為了尋人所以召喚出來的東西,好在傀儡雖然繼承了主人不少的戰鬥力,但卻沒有那般境界,所以就算方微現在靈力低微,他躲在草叢裡也沒有人發現。
而現在華恃應該也在躲藏著這些黑影的搜尋。
方微等到黑影離開便要繼續尋找華恃的行蹤,然而便在此時,他忽地感覺風聲自後方貼近,還沒等他回頭,有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近前,並且將他捂在懷裡向著另一個方向奔去。
方微安靜地待在那人的懷裡,似乎在顧忌著什麼,那人的腳步很快,所以方微感覺有些顛簸,即使是被那人小心捧在懷裡,他也依然緊拽著對方的衣服以保持平衡。
從對方靠近的時候,方微就已經察覺出了他的身份,華恃的氣息以及懷抱對他來說已經十分熟悉,他不可能辨認不出。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在察覺到對方靠近的時候,他才沒有半點反抗。
那人帶著他跑了會兒,氣息分明喘得有些厲害,等來到某處石塊後方,他已經不得不低下頭長長吐出了口氣。
“在這裡那些傀儡應該找不到我們了。”方微這麼說著,聲音聽起來平靜,但其中的擔心卻又十分明顯,他從華恃的懷裡出來,主動站在了對方攤開的手掌上,麵對著對方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華恃現在的模樣可以說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他的身上沾著不少灰塵和血跡,原本十分整潔的邪道之主衣袍上這時候也多了不少的裂口,而他卻像是對自己的處境毫不在意,就在方微問出那句話的同時,華恃已經說道:“你怎麼追到這裡來了,我把韻秀筆扔到路上,就是希望你能夠不必卷入這事,哪怕你……”
華恃這話還沒說完,方微便打斷了他的話道:“我若是先去通知彆人,就來不及救你。”
華恃說的話霎時頓住,他張著口半晌也沒能夠繼續說下去,方微說出的話對他來說宗是十分受用,他頓時沒有辦法再計較下去,隻能小著聲道:“其實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弱,我隻是……”
“你隻是想用自己的命吧真正的幕後黑手給釣出來,是麼?”方微截斷華恃的話道。
華恃:“……”
他苦笑道:“是這樣沒錯。”
方微早就猜到了華恃的意圖,他早就能夠猜到以華恃現在的實力,若是連半點掙紮都沒有就被一劍刺穿胸膛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會看到剛才那幕,必然是因為華恃原本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他故意來到禁地,故意暴露破綻,這才終於得到了真相。
隻是用性命來換真相,這代價實在太大了點。
華恃的成長的確不小,已經到了能夠對待自己都如此狠辣的地步,這讓方微不知該歎還是該責問,猜到華恃的目的以後,他自然是心中生氣的,然而他責問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華恃便小聲道:“你當年也是這樣,沒問過彆人的感受,就擅自決定與巨獸同歸於儘……”
方微:“……”
看著華恃故意露出的委屈模樣,他竟也說不下去了。
兩人沉默半晌,方微知道這時候說這些也解決不了問題,他於是開口問道:“襲擊你的人究竟是誰?”
華恃這時候也凝重了臉色,當即道:“我們都弄錯了,真正的幕後之人不是嚴老,嚴老早在許久之前就已經失去了掌管天問山的權力,我之前見過的嚴老根本就是傀儡所扮,而現在真正掌管著天問山,背後還做著那個神秘組織首領的人,是天問山掌門弟子成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