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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深鈿心疼完未來的太子妃後,重新坐回椅子上,筆尖蘸墨,慢悠悠寫起字來。

自前幾日偶遇太子許灼睦後,原深鈿就沒睡過一夜安穩覺,夢裡許灼睦目光灼灼,仿佛要拆了自己的骨頭,早上醒來,原深鈿摸上枕頭,全是汗。

“這太可怕了。”

為了平心靜氣,原深鈿整日練習毛筆字,一來心中恐慌確實少了些,二來,作為將軍之子,學點書法也顯得不那麼草包。

這日,他伸了個懶腰,抬起頭,發現外頭陽光正好。

寫久了字,胳膊有些酸,原深鈿起身推開門,決定在將軍府的花園轉轉。他當慣了縮頭烏龜,不敢出府,但他天性又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幾番取舍,最終隻能退而求其次,在自家府中逛逛了。

“還是家裡好。”原深鈿蹲在池塘邊有一下沒一下地丟著魚食,“太子怎麼都不可能到我家來的。”

想到這裡,原深鈿心情大好,由蹲在地上變成坐到池子旁的石磚上。盛夏炎熱,頭頂尚有青蔥樹木遮擋熱烈陽光,但足底卻沒有這片陰涼。

原深鈿見四下無人,脫下鞋子,露出潔白光滑的腳踝,他試探著用腳趾點了點水,水溫清涼,一掃夏日的炎熱。

原深鈿舒服得閉上了眼睛。

多好啊……

“殿下,臣已經派人調查過了,那鬨事的武林中人,不過是群烏合之眾,不足為懼。”

原深鈿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這聲音低沉威嚴,頗有些像……原主的父親?!

原深鈿猛地驚醒,手腳並用,撲棱起一池子水花。

動靜實在太大,不遠處幾道目光紛至遝來,許灼睦負手而立,隻瞧見樹下有個男子慌忙爬起來,光著腳踩在地上。

老將軍自然也瞧見了這一幕,當場就差石化了。彆人瞧不出,他怎麼會瞧不出,這不就是他那不省心的寶貝兒子嗎?

老將軍忙道:“殿下,外頭太陽曬得很,還請到屋裡商談此事……”

許灼睦卻道:“將軍,你說得對,那群人不過是烏合之眾,掀不起什麼水花來,不用過於擔憂此事。”

說罷,許灼睦慢慢往前走去,樹下的男人來不及穿鞋,雪白的腳踩在石頭路上,左右猶豫,實在沒了法子,隻得提著褲子,急匆匆往前走去。

原深鈿脖頸冰涼,若是被許灼睦揪住了,身份就會暴露,到時候許灼睦見仇人養得白白胖胖,毫無悔改之心,一定……

接下來的場景原深鈿不敢想象。

書中說許灼睦內裡暴戾,手段殘忍,自己若是被他逮住,一定會生不如死的。

他是太子,又是眾人眼裡溫柔大度的人,而自己,不過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入了太子的手,他原深鈿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又會有誰來救自己,又會有誰相信他隻是個無辜背黑鍋的!

原深鈿腦裡越想越多,心中越來越慌,一個不留意,腳上落空,“啊”了一聲撲倒在地上,腳踝似乎碰到了石頭,破了皮流了些血,鑽心的疼痛讓原深鈿眼裡瞬間冒出淚花。

他抿住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許灼睦已經走到了他跟前。

目光落下,原深鈿隻覺得自己無所遁形,他埋著頭,死命抱住自己的臉。

老將軍跟過來,心裡那叫一個苦,我的傻兒子你亂跑什麼,你若是不跑,太子殿下說不定還注意不到你,你這一跑……

老將軍心裡連連搖頭,已經琢磨著該如何求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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