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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深鈿臉皮微微發燙,畢竟被當場戳破“表裡不一”,是一件極為尷尬的事情。

他有個壞毛病,太過緊張的時候,嘴裡說出的話,手上做的事,從不過腦子。原深鈿接連吞了好幾口口水,隻覺口乾舌燥,滿心滿腦都是“我被太子揪住小辮子了,我該怎麼辦”。

他餘光瞧見桌上冒著熱氣的茶水……

眾目睽睽之下,原深鈿抬起手,衣袖落下半分,露出雪白的手腕。他嚶嚀一聲,眼睛半眯,麵色酡紅,軟軟道:“我是不是醉了……”

對麵的相府千金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他根本沒喝酒,怎麼會醉!這人眼神迷離,還特地露出半截胳膊,絕對是在誘惑太子,真是不要臉!

相府千金氣得不輕,她目光探去,許灼睦站在原地,垂眸看著似乎睡著了的原深鈿。

相府千金這下子快氣得咬手帕了,她自認出身高貴,做不出這般故意勾引,有辱身份之事,可偏偏許灼睦又吃這套……思來想去,相府千金隻能心裡咒罵,不知廉恥,不要臉,總有一天太子會看穿你真麵目的。

原深鈿腦裡卻是另外一番想法,方才他嘴皮子癢,隻顧著讓相府千金不順心,忘記自己要維持單純無辜沒有威脅人設了。後被當場捉住,原深鈿第一想法就是挽回一切,於是他隻用了三十秒,就想出了一個“絕頂妙計”。

他去裝醉了。

方才的一切都是耍酒瘋,而他原深鈿依舊是那個表裡如一,無辜可憐又單純的人,太子不會懷疑他,更不會去調查他的真實身份。

原深鈿覺得太妙了,他可真是個小天才。

許灼睦眸光微動,眼下的原深鈿麵上紅色漸漸褪去,呼吸平緩,他半闔著眼,濃密如扇子的睫毛蓋住了略帶水光的眼睛。

白皙的手依舊搭在額頭上。

許灼睦盯著原深鈿許久,不笑也不怒,半晌後,他坐到了原深鈿邊上。

相府千金看得心梗,在身邊侍女的推搡下,她鼓足勁兒站起身,道:“殿下。”

許灼睦回頭看著她。

相府千金道:“許久不見。”

許灼睦沒什麼表情。

相府千金不甘心,“殿下,還記得我嗎?”

前月,她放下身段,主動前往太子府,太子卻隻讓她回去。她素來貌美,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寵著的,第一次遇見如此冷淡之人,心裡既不甘,又有些難過。

閉門三日,一是心塞,二是……

堂堂千金小姐,主動上門,卻被拒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太太太丟人了啊!

相府千金不由拿起帕子,擦著眼淚。

“殿下,我……”她放軟聲音,頗為可憐。

原深鈿從眼縫裡偷瞧,見相府千金藏在帕子下的紅唇微微上揚,餘光更是掃向自己,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

原深鈿略有迷惑,接著他看見相府千金抬起胳膊,像是要做些什麼,但幾秒後,她眉頭緊蹙,似乎很是猶豫,最終,抬起的胳膊緩緩放下。

然後,相府千金偷偷送了個白眼給原深鈿。

原深鈿心下訝然,這姑娘是在耍猴戲?

丞相家千金是這麼想的,眼前的孕男不要臉,耍手段勾引太子,自己斷然做不出這種有辱家風的事,但看太子被此人迷住,她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婢女慫恿下,相府千金也坐不住了,她不可像那孕男一樣用身子勾引,她選擇了展示自己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之貌。

相府千金覺得,這樣的手段比較高雅,比起下麵那個露半截胳膊的,不知好到哪裡去了。

雖然……她剛才也想試試露胳膊有沒有效果,但自尊心還是讓自己忍住了。

相府千金期待地看著許灼睦。

許灼睦神色淡然,“你的表情很豐富。”

相府千金僵住了,她垂眼看帕子,怪了,這帕子很大啊,自己臉蛋如此嬌小,斷不可能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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