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報考的人數太多,學校這邊會先做一個篩選,篩選合格的才能進入到第一關筆試,筆試過了,才是實技考試。
“哇哦,辛苦你了啊。”麥克老師比了個大拇指,“那可是一個大工程!”
水泥司趴在桌上,已經不是水泥,而是一灘泥巴了。
忽然,一直閉著眼睛大家都以為他睡著了的相澤消太開口了。
“水泥司,今年報考的人裡麵,有沒有個性是詛咒的?”
這句話問得突兀,水泥司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詛咒?”他努力回憶了一下,肯定地搖頭回答,“沒有,今年的報名學生裡麵,沒有個性是詛咒的。怎麼,是有相澤老師家的親戚要來嗎?”
“……不是。”相澤消太低頭,吸了一口能量果凍,語氣沉沉,“沒有就算了。”
說不定,那隻是一個夢而已呢。
“倒是有一個小孩,他的個性是洗腦,我覺得這個個性很有意思。”水泥司笑道。
“洗腦啊,確實有點意思。”午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我說的很有意思,跟你的很有意思可能不太一樣。”水泥司尷尬地往旁邊挪了挪。
“不要在意那麼多細節啊……”
兩個人吵吵鬨鬨起來,麥克在一邊插科打諢,辦公室裡熱鬨異常。
隻有一個人格格不入。
相澤消太往陰影裡麵縮了縮,想睡覺,又不敢睡著。
這幾天,隻要一閉眼,他總會做一個奇怪的夢。在夢裡,他度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他依然是雄英的老師,是a班的班主任,然後在那一年,他開除了整個班級,包括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雖然是詛咒的個性,但是性格開朗,成績優秀,如果不出意外,會是一個很好的英雄苗子。可是在執教過程中,他發現了女孩一個很致命的問題。
她的心是空的。
做英雄總要有個原因吧,或是家庭熏陶,或是為了名聲,或者乾脆就為了賺錢。可是她沒有,她隻是為了做英雄而做英雄。這樣也不是說不好,可是,等她成為了英雄以後呢?接下來又該有個什麼目標呢?
她不知道。
相澤消太試圖將她往正路上引導,希望她能知道,英雄到底是什麼,但他失敗了。幾次之後,他選擇了放棄。
也罷,換了個老師或許對她更好。他是個完美主義者,看不得女孩這樣好的胚子上被她自己胡亂地塗抹。
他們之間發生過激烈的爭吵,他執意認為,女孩以後做不了頂級英雄,換個職業隊她未來會更好。女孩偏不,她就要做英雄,轉頭就考了另外一所學校的英雄科,整天和他作對。
後來……後來怎麼樣了呢?
後來,那個女孩死了。
死在他的麵前。
臨死前,她還在問“我現在是不是能被稱為英雄了”。
那一瞬間,相澤消太想甩自己一巴掌。也是從那一天開始,他再也沒有開除過一個人。
夢到這裡還沒有結束。
在女孩死後,他一直放不下這件事,以至於總是徘徊在女孩的墓前。他碰到過許多人,女孩的父母,女孩的好友……她們有的會歇斯底裡地對他怒吼,讓他滾遠點。有的會故作平靜,說著寬慰他的話。
“滾開!你憑什麼到這裡來!你害得她還不夠慘嗎!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老師!”
“請麻煩走遠些好嗎,我想我的女兒也並不願意再看見你。”
“相澤老師,我們知道不是你的錯,但是……請你以後也不要到這裡來了好嗎?”
諸如此類,幾乎每去一次就要聽一遍。
但是沒關係,第一年的時候,這樣的人很多。等到第二年、第三年……第五年的時候,就很少了。第十年的時候,也就隻有他,還會過來祭奠她。
所有人都在朝前走,隻有他,和她,留在了原地。
深夜夢回被驚醒的時候,相澤消太以為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度過了一段真實的人生。
所以他決定去證實一下自己夢中的一切到底是否存在。
幸好,一切都是假的。
窩在睡袋裡的相澤消太鬆了一口氣。
然後,在考場裡,他見到了夢裡的那個女孩。除了個性和夢裡的不同外,唯一的變化,隻有她曾經亮麗的黑色長發,變成了白色的。
和她死之前的那個顏色一樣。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