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很認真,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隻是耳根紅透了,出賣了本人其實內心也並不平靜的事實。
“好,我閉上。”
男人乖乖閉上眼,臉偏向無光的一側,擋住忍不住想要上揚的嘴角,連睫毛都不受控製地抖了幾下。
雖然三十九度八的體溫計是造假做出來的,不過他本身也確實在發燒,體溫比正常人偏高一些,當觸到毛巾微涼的觸感時,還是忍不住縮了一下。
被子好好地蓋在身上,沒被掀開,那股涼意順著胳膊一路往上鑽,像是做心理建設般停頓了許久,然後一點點慢慢地,像蝸牛爬一樣往裡推進。
時檸隔著被子,幾乎是閉眼完成了操作,手包在毛巾裡麵,雖然已經極力避開手指直接接觸,還是在從衣擺鑽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剮蹭了一下。
凹凸不平的,硬朗的。
光憑手上的觸感,她就產生了畫麵感。
因著平時要做甜品,她的指甲修得圓潤又整潔,本以為沒什麼。
就聽捂在被褥底下的那人很輕很輕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刮到你了?”她緊張地直起身子,臉色不可抑製地變紅、再變紅。眼看他睫毛一抖有睜開的趨勢,時檸顧不上其他,直接用手覆在了他眼皮上:“說了不準睜眼。”
——混蛋,這時候睜眼就知道自己臉紅得有多不可思議了。
“我沒看。”他啞著聲音甕聲道,“那,你還擦嗎?”
本以為是個什麼福利項目,沒想到受苦的還是自己。
沈元白微微抬起小腿,看似在尋找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隻是在掩人耳目,遮擋一些不該讓她看見的場景。
“不擦了。”時檸不敢放手,保持著欠身壓住他眼睛的姿勢,“這還沒起作用,我就沒辦法了。你還是去醫院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自己現在掌心的溫度被他傳染了一般,燙人得不得了。
她花功夫用另一隻手貼著臉,好不容易把臉頰驟起的紅暈壓了下去,才敢放開手。
嘴上依舊不饒人:“不準睜,睡覺。”
“哦。”男人靜默半晌,又問:“那你呢?”
“……我洗個手,就在旁邊。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哦,晚安。”
夜深人靜,剛才滾燙的觸感仿佛又回到了指尖。
時檸一點點回過味來,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怎麼說沈元白也是個公眾人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的工作人員怎麼就那麼放心讓他們在一起獨處?
特彆是……還挺理所當然的。
輪到彆人需要避嫌,怎麼到她這兒就不用了?
萬一她圖謀不軌呢?
總不能是,沈元白想追她吧。
時檸覺得好笑,喜歡她做的甜品,和喜歡她這個人,可太不一樣了。
水流在手指尖衝刷,一遍遍下去也洗不去剛才燙人的觸感。她抬起手伸到自己眼前,一會兒看看手指,一會兒又看看鏡子裡長卷發過肩的女人,兀自笑了起來:想什麼呢。
洗完手慢吞吞回到床邊,她撐著下顎觀察了一會兒,越發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有點好笑。
明明是個閉著眼都像是在散發光芒的男人,明明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
抬腕看了一眼表,已經是淩晨兩點十五分。
阿巡還沒回來。
她靠回座椅後背,摸出手機給阿巡發信息:【折騰完睡著了,來的時候彆按門鈴。給我發消息就行,能看見。】
另一邊,阿巡已經在老劉的房間打了第不知道多少次瞌睡,聽到短信鈴聲下意識一顫。
短短一行字,他竟然看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特彆是當目光停留在【折騰完】三個字上。
老劉大半夜的也被擾得不清,無精打采地抬了下眼皮,道:“又怎麼了?咱們沈不要臉還要玩什麼新花樣兒?現在還過不過去?”
“不不不,再晚點。”阿巡摸著後腦勺陷入苦惱,“再給點兒緩衝時間。”
明明十分鐘前,沈老師給他來過一條微信。
內容如下:【勿擾。明早再來。】
前後才十分鐘,時老師就說……折騰完了。
這……
嘖,沒想到,沈老師竟然這麼……不經用。
這個完蛋玩意兒,阿巡恨鐵不成鋼地琢磨道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