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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白對阿巡若有似無的視線攻擊確實是在意,渾身哪哪都不自在。
等人一走,他也在想,到底哪裡一環出了差錯讓阿巡從早開始眼神整個兒就不太對了。
直到時檸來了信息。
他這麼聰明,一聯係前後,立馬想到了讓阿巡誤會的點。
嗬嗬,十分鐘,他還真他媽敢想。
阿巡送完時檸回酒店,對上的就是沈元白涼颼颼的視線。
“怎麼了,哥。”阿巡裹了裹小外套,“你這麼看著我,我感覺有點害怕。”
“你還知道害怕?”沈元白悠悠抬起眼皮,嘖了一聲。
“彆……這樣。我做錯啥,您說一聲我一定改,彆這麼看我。我不是把時老師安全送到了嘛,而且,而且也沒少說你好話,真的!”
“好話?”沈元白不鹹不淡地重複了一遍,又吐出一個詞:“十分鐘?”
“……”
“我想想,走之前你還和我說了什麼。”沈元白裝作回憶,精準地重複著他早上沒過大腦說的話,“大不了就去治?說出來也是一種痛?嘖,阿巡啊,我怎麼沒發現你以前這麼有想象力,這麼大膽呢?”
“……那什麼,沈老師。不,哥!爸爸!爺爺!我覺得這事兒我能解釋!”
“不用了。”
沈元白冷冷打斷,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對,是我。這不馬上過年了嗎,和財務那邊確認一下今年工作室人員的獎金名單。”
“對,李日巡。今年年終獎可以劃掉了。不發,一個子兒都不發。”
“嗯,優秀員工也沒了,給誰都好。我覺得工作室門口那條阿黃就不錯。”
網上有個提問,說什麼時候被叫全名是最可怕的。
頂到最高的回複說,當父母叫你全名時,往往沒什麼好事。
阿巡覺得還要添一條,當老板叫你全名時,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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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S市的路上,舒嵐和時宏州時不時往時檸的座位瞥一眼,顯然剛才在沈元白那兒還沒說夠,現在逮著她孤身一人還想繼續聊聊人生。
時檸如坐針氈,一上車就開始假寐,身邊有點聲響立馬風聲鶴唳。
好在她耳朵上還掛著耳機,雖然裡麵什麼聲音都沒有,起碼還能暫時裝聾作啞。
耳機外,聽動靜是舒女士和旁邊的人換了個座兒,挨到她旁邊,用肩肘輕輕拱了她一下。
時檸往裡偏了一點,繼續裝睡。
“行了,彆裝了。眼皮子抖得跟篩子似的。”
時檸不情不願掀開眼皮,帶著濃濃的鼻音:“媽,我一晚上沒睡,你就不能讓我睡一會兒嗎。”
“喲,平時工作也沒見你通宵達旦的。怎麼?照顧起男朋友來還挺上心?”
“彆男朋友男朋友的,我還沒想好……”
“你確定你還沒想好?沒想好會儘心儘力照顧人一宿?沒想好來H市錄個節目都跑到人家酒店見一麵?沒想好還給人拉票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你以為你媽我年紀大了好騙了?”
舒女士一樁樁一件件都戳到了時檸心坎上,她是當局者迷自己都沒想清楚。
就這麼攤開一說,還真覺得要不是自己對沈元白也挺有好感,至於現在身邊那麼多事情說到底都和他是劃不清的關係麼。
有好感……好像是一定的。
畢竟沈元白那樣的人,很難讓人不喜歡。
時檸覺得自己更亂了,對上舒女士的眼神,還覺得突如其來的心虛。
她現在就想,來點兒什麼都好,就算是沈元白忽然打電話來也好,總之先把她從老母親的拷問中救出來就好。
心裡祈禱著,果然口袋裡電話開始嗡嗡震起來。
時檸一邊默念謝天謝地,一邊掏出手機。
真是老天垂憐,不是沈元白,是小竹。
她避開舒嵐的目光追蹤,做了打電話的手勢接通電話,對著電話那頭如釋重負出了口氣:“是我,怎麼了?”
“老板啊,那個年度最受歡迎男演員投票今天結束啦!在我們廣大粉絲的努力下,哥哥依然甩第二好幾條街穩居第一!對了,我其實就想問一下咱們那個六折活動,截止到什麼時候來著?今天也結束嗎?”
時檸靜默片刻,忽然問道:“grace那結束了嗎?”
“看樣子是要結束了,剛還發了慶祝微博呢。她們那個三折活動也太虧本了,本來就在心心念念等著活動結束吧。最近倒是被她拉回去不少生意,我看點評網上除了咱們Fod,這周銷量最高的就是他們雲朵家了。”
小竹歎了口氣,道:“哎,搞了那麼久,她還真是有一把死灰複燃的趨勢。”
“死灰複燃?”時檸對著窗外迅速後退的風景抬高指節,一下一下慢慢扣在窗棱上,“那怎麼可以。”
“老板!你這個婊裡婊氣的聲音我真的太喜歡了!你快說說我們要怎麼辦?”
“她不是號稱真粉麼,這不馬上還有個跨年尖叫晚會麼。咱們的活動可彆停,繼續投。不把沈——”
時檸瞥了一眼還在一旁假裝看風景的舒女士,立即收聲,換了種甜膩膩的語氣:“不把哥哥投上人氣榜怎麼行呢!grace可是艸著真粉人設,她一定會跟的呢!”
手指在窗棱上敲得飛快,還帶著愉悅的氣息:“倒是往下砸呀,破產跟呀。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