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把床頭擺著的那隻小小虎鯨塞進她的被子裡。
……
宋元思來到白塔內皇家衛隊的辦公室。
他曾經的學長倪霽,最近升任了皇家衛隊的副官,順手帶了他一把,交給他不少重要的任務,讓他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這幾日宋元思喜氣洋洋,天天往倪霽的辦公室跑,感覺每一天都充滿乾勁。
“學長,你這是通宵了一整個晚上?”
看見倪霽身邊厚厚一疊整理好的卷宗,宋元思很吃驚。
昨天夜裡有皇家宴會,宴會舉辦到很晚。這一大早的,學長就處理好了這麼多事,也太勤勉了。
“你最近是不是太拚了,有些事沒必要這麼急著處理的。”宋元思不解道。
倪霽將手上最後一份文件簽署好,交給他。
“我要去一趟汙染區,可能會有一段時間不在塔內。想把該做的事先安排妥當,好給彆人確定能去的答複。”
“去汙染區?”宋元思詫異道,“你不是剛剛才從汙染區回來沒多久嗎?怎麼又去?”
倪霽擺擺手,不過多解釋,“這期間有什麼事,你直接和路德長官彙報吧。”
他起身離開,走向哨兵訓練營的洗手間。
清晨的時段,大部分哨兵還沒有起來,洗手間內幾乎沒有人。
倪霽將手腕上的個人終端摘下,對著鏡子洗了一把臉。
冰冷的涼水順著臉頰留下。
一夜沒睡,鏡中的人神采奕奕,精神還處在興奮狀態,眼角眉梢都藏著種不易察覺的歡喜。
他重新戴上個人終端,屏幕上特彆關注的那個頭像在最上方,輕輕觸碰就亮了起來。
聊天記錄最後的那顆粉色桃心清晰可見。
一整夜,不知道點開反複看了多少遍,
行為如此幼稚,簡直可笑。
但卻管不住自己。
他在這個世界上是孤身一人,乾著隨時可能死無葬身之地的危險事情,本來沒有資格這樣歡喜,這樣笑。
但就因為個人終端上的這個小小的圖形,讓他被喜悅填滿了一整夜。
又看一眼,嘴角微微帶起小小幅度。
有人推開洗手間的門進來,倪霽側目睥了一眼,目光冷了下來。
昨夜攔著林苑的那個江陽朔。
江陽朔驟然在洗手間碰見倪霽,吃了一驚。
他站在門邊,盯著洗手台邊的倪霽,眼神陰惻惻的,臉色難看得很。
倪霽收回目光,站在洗手池邊整理袖口,好整以暇,不緊不慢。
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盯著自己的目光是怎麼樣的。
“林苑說,你和她在一起了?”
江陽朔的聲音很低沉,有一點野獸的吐息,像躲在陰暗處一隻惱羞成怒的豹子。
他的精神體是一隻獵豹,在情緒激動的時候,身體上會出現獵豹的特征。
倪霽雙手撐著冰冷的水池邊緣,側目看他,挑了一下眉,算是默認了。
哪怕從沒有得到過名分,但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否認。
虎鯨的凶悍,或許隻在一個人麵前低過頭。
“她,你知不知道她是攻擊性向導?”江陽朔眼角是紅的,雙眸現金黃的豹瞳,咬著牙道,
“林苑的精神力衝擊性強大到可怕,隻會讓哨兵感到痛苦。”
倪霽什麼話也沒說,嗤笑一聲,那聲音嘲笑的意味太濃,比罵人還刺耳。
“像你這樣的人會和她在一起,忍耐著她,也不過是為了攀附她皇室血脈的身份吧。”獵豹齜牙咧嘴,繃著身體,企圖挑釁虎鯨,“你不可能真的喜歡上攻擊型向導,你這個無恥之徒。”
倪霽不緊不慢地用一塊帕子擦乾淨手,轉身。
他比江陽朔高出很多,似笑非笑地緩緩逼近,讓江陽朔下意識地後退,被徹底激出了半獸形態。
一臉豹紋花斑,口中齜出尖利的獸牙,低低發出喉音。
倪霽整了整軍裝的風紀扣,沒有半獸化,也沒有召喚精神體。
他靠近江陽朔,低下頭湊近他的耳邊,“原來她根本沒和你親近過。”
漂亮的眼瞼透著嘲諷,含有未儘之意。
我有,我知道她有多好。
話沒有說出口,卻用眼神**裸地表達了一遍,透著讓人無法忍受的洋洋得意。
半獸人化的獵豹終於按耐不住地嘶吼一聲,向他衝去。
天蒙蒙亮的清晨,哨兵訓練營的廁所傳出幾聲悶響。
宋元思衝進來查看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
他那位性格溫和的學長正站在水池邊洗手。
“沒什麼事。”倪霽學長衝他笑了笑,在流水下把拳頭上沾著的最後一點血跡衝掉,“隻是做了點我老早就想乾的事。”
洗手間的隔間裡,有微弱的呻|吟聲和明顯的血腥味。以哨兵敏銳的五感,怎麼也不可能察覺不到。
宋元思愣了愣,反應過來,很聰明地愣是假裝什麼也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