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瑞過來拉她,伸手替她擦眼淚,被何倩揮開,他拖
著她:“走,跟我進去睡覺去。太晚了,有什麼明天再說,你現在腦子不清楚!”
腦子不清楚的難道不是他嗎?
何倩的手機響了,看見是一個陌生號碼,她掛斷,沒想到那個電話再次打進來,她劃開:“喂?”
“何倩啊!明瑞回來了沒有?他喝得有點多,我有些擔心。”對過是何玫的聲音,生怕她不知道季明瑞今晚在為她奔忙。
“謝謝掛心,他到了!”
何倩點開了免提,聲音放大,何玫帶著得意:“那就好,今天他在酒桌上認下了甜甜做乾女兒,他還說要辦個酒會,正式把甜甜介紹給親友,到時候你這個乾媽可要照顧好她呦!”
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季明瑞臉色陡變,何倩冷笑:“乾嗎做乾女兒,不做繼女呢?何玫,季太太的位子我讓你!你來接盤,季明瑞我不要了!”
季明瑞氣急敗壞,吼:“何倩,你胡說什麼?”
電話那頭的何玫,帶著笑:“不好意思,你們怎麼吵架了?那就這樣了,有空一起喝茶!”
電話掛斷,何倩伸手一巴掌揮到季明瑞臉上:“乾爹?你要不要再惡心點?”
季明瑞挨了一巴掌,不知道悟出個什麼來,一把將她拉住:“你的想法不要太肮臟!”
何倩掙紮:“季明瑞,放開我,彆那麼沒風度,何玫不是離婚了嗎?我祝你們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你他媽說什麼呢?誰跟你離婚?”季明瑞火大,把她壓在陽台欄杆上,終究還是換了口氣,很無奈,“我就是為了讓鄭曉彤認下甜甜,不得已才認這個乾女兒的,你能不能彆瞎想?我和她之間,隻是朋友,僅僅是朋友。”
“你們之間的爛賬,我不想理!離婚吧!何必困住我,也困住你自己。你不用擔心公司運營,不過是股份分割而已。”
何倩眼神堅定,看上去非常理智,理智到季明瑞心慌,他一把抱起何倩打算將她抱回房:“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都老夫老妻了,還鬨小孩子脾氣?”
何倩掙紮,季明瑞本來就喝了酒,手裡不穩,又是在陽台上,就如同從水槽裡撈起一條魚,魚一個撲騰,脫手而去。何倩從陽台欄杆上滑了出去,伴隨的是季
明瑞聲嘶力竭的:“倩倩……”
十六樓,這麼高的樓層下去,自由落體的這段時間裡,她沒有驚恐,唯一想的就是,如果給她機會重來,去他媽的季明瑞!
何倩摘下眼罩,雙手搓了搓臉,六年來,這一幕時常會被她在夢裡複習,再次前往米國,又憶起這個事,是不是提醒自己不要再重蹈覆轍?
摔下樓之後,她重生回了1979年,至今已經六年,利用這六年時間她改變了一些事,比如前世,她沒能考上大學,今生,她考上T大機械係,有貴人相助,也她自己的努力,在跟江城機電集團的一個項目中,表現出色,被機電集團提前要走,一畢業,領導們就把來米國留學的機會給她。
1985年的夏天,米國C州S市,上一輩子的經曆,她曾經告訴自己再也不要走這條路,可這個年代公派留學的名額有多珍貴?她怎麼能辜負領導們和兩位奶奶對她的期望?
依然在這個時間節點,她接到了在米國的何老爺子打來的電話,說江城這裡就她一個人了,他不放心,讓她來S城。
上輩子,她父母雙亡,小時候又因為成分問題飽受欺淩,日子過得非常艱難,很渴望有人能疼疼她,聽見爺爺讓她過去,以為從此有了親人。
隻是到了米國,才知道那裡的一家人找她過去是因為堂姐的未婚夫為了保護堂姐,雙腿失去知覺。堂姐對未婚夫充滿內疚,卻又不能為他放棄自己的前途,嫁一個雙腿殘疾的男人,所以她爺爺想到了她這個長相上乘,卻什麼都沒有土丫頭,讓她去替堂姐嫁給季明瑞,這樣季明瑞也就有人照顧了,堂姐也就不用愧疚了,卻讓她成為了堂姐和季明瑞愛恨糾纏中間的犧牲品。
既然無法避開,那這筆爛賬算一算清楚,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