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抓樹枝,身體還在半空。等手碰上樹枝了,身體也落下。
秦子遊閉眼。
耳邊有風聲,可以相見,待會兒場景慘不忍睹慘不忍睹。
楚慎行則無可奈何。
他自然不能眼睜睜看徒兒摔,隻好將人接住。
他說:“子遊,睜眼。”
秦子遊滿臉彆扭。
楚慎行咳一聲,心想,都到這一步,倒是不必再打擊徒兒。
他玩笑道:“我從前覺得,自己收了隻小鹿。現在看,卻真是……”小猴。
秦子遊鬱悶,睜眼。
他坐在師尊腿上。
兩人挨得極近,秦子遊糾結許久,還是吐槽:“合著總不是人唄。”
楚慎行無聲大笑。
他笑,身體跟著顫動。秦子遊看他片刻,慢慢地,也一樣開始笑。因方才跌落,將他接住時,楚慎行扶上少年的腰。原先還不覺得,這一笑,再碰著楚慎行的手,就有些癢。
秦子遊:“師、師尊!先讓我起來吧。”
楚慎行攤手,示意:你可以自己起。
秦子遊記起什麼,把樹枝拿到楚慎行麵前,求助似的叫他:“師尊。”
楚慎行瞅他:“想讓我做什麼?”
秦子遊想明白了。
既然下午那會兒,師尊有從屋內往外看。那假山複原,興許也不是自己的功勞。
所以他認真請
教:“該如何讓樹枝重回樹上?”
楚慎行懶洋洋說:“好,我便再教你一個法訣……”
他們其樂融融。
到後麵,是兩邊都忘了,少年還在楚慎行腿上坐著。
楚慎行攬著過去自己,不覺得不對。他八百多歲了,秦子遊身形與他相比,又的確顯得纖瘦。在楚慎行看,自己抱著徒兒教法訣,和他斬斷塵緣、回平昌城一顧時,看五十歲的侄子抱著兩歲的侄曾孫教《三字經》是一回事兒。
他坦坦蕩蕩。
秦子遊更全部心思都被師尊口中的新法訣吸引,從明月高懸,嘗試到月落烏啼,總算讓樹枝重回原先位置。他躍躍欲試,很想再弄壞些什麼,再看能否將其複原。這麼一想,低頭,看到自己心口被刺開的一塊。
秦子遊鬱悶:從前師尊怎麼就光看著自己拿線修補?
不過待在心裡仔細過了一遍法訣後,他又釋然:兩邊還是不同。師尊方才教的這個,更像是一種回春術,算來該是藥修的法門。便是對假山,都約莫不起效果,何況是對尋常布料。
正考慮,恰有一隻機關小雀飛來,“啾啾”地提醒他們,已經到該離開雲夢、上靈梭的時間。
楚慎行站起。
他說:“走。”
秦子遊應道:“好,走!”
他們身影消失在院中。
宋安則憑空走出。
他麵色不算好看。
這也難怪。過往三月,諸事不順。若能好看,才是怪事。
宋安說:“這楚安,倒是‘正人君子’。”
昨夜那番接觸,要是落在他身上,恐怕會是不同氣氛。
手臂有意無意的觸碰,手指的輕輕摩挲,包括身上一點清雅淺淡的香氣。往後,這些都會成為主角難以忘懷的故夢。
然而楚安竟然一點也沒利用。哪怕與主角那樣近,也是一本正經,去教法訣。
宋安反思:難道是我太急功近利?——也不對,這麼下去,楚安往後要“攻略”,豈不是會被主角誤會,覺得他們隻是規規矩矩的師徒關係?
又想:難道是我之前考慮錯了?……也不對,楚安若不打算攻略主角,那何必與他作對?
係統提醒:“宿主,主角和另一個任務者要上靈梭了。”
宋安說:“知道。”
他身形
一晃,同樣消失。
待踩上靈梭,楚慎行在青天之上,俯瞰雲夢諸澤。
一切安頓好後,江且歌等人特地來找他一趟,寒暄一番,拉近關係。
往後,姬頌也隔三差五地前來晃悠一圈,“偶遇”江且歌等人時,還要做出一點訝然神色。
轉眼,便是二十餘天。
這日,一行人要離開明郡,進入真正瘴氣所在。
作者有話要說:楚哥:想讓我做什麼?
子遊:(臉紅)想親一親……
楚哥:(抱著子遊親一親),還有嗎?
子遊: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