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身側,又
有“隆隆”挪動的亭台樓閣。
約莫一盞茶工夫後,楚、秦二人明顯感到周遭不同。上善解釋:“不瞞兩位仙師,此處便是主子設下的靈陣中心。不光是明光陣,另有其他法陣,也一同嵌套在此處。說來慚愧,主子閉關前分明交代許多,我等卻不能應對……哦,這便是明光陣陣眼了。”
他說著,停下腳步。楚慎行見到一堆隆起的靈石,大多是中品。秦子遊見狀,忍不住再感慨一句天霞道人出手闊綽。
上善似有榮焉,抬一抬下巴:“是,我家主子是天上地下最厲害的人物。”聽講話語氣,對天霞道人極為崇敬。
秦子遊看他,見上善目光清澈。他雖有一肚子疑問,可此刻,還是錯看人家的愧疚之情更多,於是主動接話,順著上善話音,再捧天霞道人幾句。
兩人言笑晏晏,氣氛和樂。
秦子遊記起什麼,“對了,這一路過來,怎麼不見那位老先生?”
上善隨口道:“邱老自有其他事情要做。”說完這句,又去看楚慎行,“王仙師,你看,這明光陣?”
楚慎行聽著話音,視線從麵前靈陣上抽離,歎道:“說來慚愧。我隻當自己對陣術頗有研究,可天霞道人設下的陣法,我卻實在看不出條理,與從前所學大有不同,怕是不能幫忙。”
上善長歎:“無妨,王仙師不必掛懷。總歸主子即將出關,總有辦法。你我都是修行之人,平日用神識便可。有無明光陣,都無大礙。”
楚慎行接口:“是,的確如此。”
心中則想:明光陣上的古樸符文,倒是和外間禁製上的一般無二。整個碧元大陸,恐怕隻有趙開陽有可能修複陣法。
一來,他修為高,是元嬰修士。二來,楚慎行身為劍峰弟子,都能在藏書閣中看到幾樣古樸符文。那趙開陽作為陣峰峰主,定有更多隱秘傳承,幫他了解老祖宗是如何布陣。
上善做足了大方姿態,在明光陣後,不急著讓楚慎行、秦子遊二人返回,而是又引他們去看了幾處其他陣眼。
他痛定思痛,覺得自己之前出錯,就是講話太多。到現在,不如少說多做。
一樣的靈石堆,一樣的古樸符文。這機關小廝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幫了楚
慎行一個大忙。
楚慎行此前就有想法,認為修士之中的靈陣,實則是對天地規則的一種模仿。代入現在狀況,則是幾千年前的老祖宗另有模仿方式,與當今改良過的路數不同。可說到底,原型擺在那裡,楚慎行完全可以根據自己對這幾樣陣法的了解,去推斷那些陌生符文是何含義。
宅邸之中的移位之陣過於複雜,層層嵌套,變幻多端,楚慎行又隻能以鳥雀相探。一個月過去,收效甚微。可當下,麵對熟悉的明光陣、隔音陣,小廝幾乎是將符文意義直直擺在他麵前。
無人察覺的地方,一隻白色小雀啄著自己的羽毛,忽而抬頭,望著一片緩緩飄下的樹葉,扇動翅膀。
它振翅而飛,越過某一處時,周遭環境看似不便,可無論是靈氣濃度、空中肅殺氣氛……都與原先停靠的那根樹枝有了很大不同。
小雀又飛了片刻,最後停在一處梁上。
紅豔豔的小嘴又低下去,繼續啄著翅膀上的羽毛。
在小雀身下,梁上刻有一字,刀痕深深。
方君璧與孟瑤相互攙扶,遠遠走來。等見到眼前梁柱,兩人麵色一變。方君璧勉強說:“也不一定……”
但到分辨出上麵刻著的字跡時,方君璧終究丹田一絞,喉中腥甜,一口血險些嘔出。
他們竟然又一次回到此地!
孟瑤心中巨震,不用再用刀劃,都清醒許多。她沉聲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找出破局方式。
可兩人此前已經試過,此地高度有限,至多飛到地麵五丈之上。而哪怕飛上去了,再看四周,也是一片霧蒙,完全是浪費靈氣。
孟瑤把自己的想法一一推翻,心情漸沉。
方君璧卻似察覺什麼,驀然抬頭,與梁上小雀相對。
孟瑤後知後覺,一樣抬眼。
白色小雀扇著翅膀,圍繞兩人轉了一圈,再往前飛去。
兩人愣神,孟瑤心想,這難道是宅邸主人新的陰謀?耗儘他們的力氣,然後再引他們上絕路?
然而方君璧說:“這小雀,似乎是楚國特有的一種鳥。此前我去過一趟東海,曾在山林得見。”
孟瑤精神一振,“莫非——是王道友?!”
作者有話要說:頂起鍋蓋
這章寫了很久,一開始的版本幾乎完全廢掉,推翻重寫。現在好困,沒精力再寫小劇場了TT
雖然上一更說“明天”可以結束劇場,不過還是……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