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演武場(2 / 2)

渡我 江色暮 7531 字 9個月前

秦子遊的狀態也不太好。在接下這一劍的同時,他意識到,楚慎行的修為絕非他所說的“築基後期”。

他以為自己要經曆一番苦戰。

屬於劍修的意識在躍躍欲試,可作為歸元宗帶隊弟子的理智卻命令秦子遊警惕。他重新回想起白皎、雲修等人一直說的話,說楚慎行來路蹊蹺。在如今的碧元大陸,金丹真人左右是那個數,哪個都曾闖出些名望。如今楚慎行修為要高於他,顯然也在此列,可此前卻無人聽聞,這著實古怪。

他心思漸冷。

哪怕楚慎行與師尊無關,也該警覺。

正想著這些,那把靈劍卻倒下來,繞著秦子遊轉過一圈。

秦子遊愣住。

劍刃鋒利,自不必說。可劍柄卻不會傷人,此刻,宛若親人的靈獸,在他身上蹭一蹭。

秦子遊眼皮狂跳,不知所措。

他狐疑地看向楚慎行。

隻見楚慎行身形一晃,出現在秦子遊麵前。

他亦有些驚訝,歎道:“我這靈劍,此前大約太久沒有從丹田出來,憋得狠了。總算遇到個可以玩樂之人,便抑製不住。秦道友,若有冒犯,我先代它賠個不是。”

秦子遊眼角抽了抽。

他心中正想,楚慎行拿這話敷衍,莫非當他是三歲小兒?

可接下來,日影竟一樣朝楚慎行湊了過去,繞著轉過一圈,還嫌不夠,又浮到楚慎行麵前。

秦子遊麵無表情。

他看楚慎行詫異地抬手,握住日影,再看向自己。

秦子遊心裡憋著的那股氣莫名散去。

他無力又無語,說:“看來我這日影,也願與楚道友親近。”

楚慎行隻笑,不答。

兩人又在演武場中待了數個時辰。愈往後,再旁觀看的人愈少。劍峰弟子倒是願意多撐一刻,好領悟劍意。樂峰弟子則早早遁走,免受磋磨。

到月上中天,秦子遊神清氣爽,仍欲再試。楚慎行卻收起他那把靈劍,看一眼天色,說:“似要有雨。”

秦子遊心想:有雨又如何?將雲揮散即可。

但在對上楚慎行視線時,他莫名領會了對方言下之意。

今夜子時,屋中相

會。

秦子遊麵頰無端發熱。

他視線稍稍偏過一些,回答:“那便先回屋吧。”

歸元弟子是吳國皇庭貴客,獨居一處昭陽殿。

而楚慎行與莫浪愁又是歸元弟子之客,一樣住昭陽殿中,隻是是一處偏殿。

待到回屋,莫浪愁三下兩下布下隔音陣法,問楚慎行:“楚師兄、楚仙師,你究竟要做什麼?”

楚慎行坐在桌邊,慢條斯理,為自己倒一杯靈酒。

酒香溢出,混合著濃鬱靈氣。

他想一想,又倒一杯,推給莫浪愁。

莫浪愁心情複雜,往前,一樣在桌邊坐下。她端起酒盞,一飲而儘。楚慎行看她,毫不意外地發覺,光是這一杯,莫浪愁已經有了點醉靈跡象。

讓秦仙師喝,多半一樣如此。

他當著莫浪愁的麵,取出白日那碗糖蒸酥酪。有靈陣維護,酥酪不散,依舊帶著甜香。他將靈酒倒入其中,甜香之中摻雜了酒味。莫浪愁困惑地眨一眨眼睛,記起什麼,麵目悚然。

她嚇得酒醒,“你不要命了?!那可是歸元弟子!劍峰峰主的親傳徒弟!”

楚慎行麵色不動,問:“是又如何?”

莫浪愁搖頭,喃喃說:“真是瘋了。”

她顯得憂慮,籌劃要如何在玉郎來此地之後隨道侶一同遠走。往後,無論紫霄院,還是歸元宗,莫浪愁都不願再與之牽扯。可看著眼前修士,莫浪愁又覺得,自己是在癡心妄想。

強者為尊,弱者為螻蟻。

螻蟻何來選擇的權利。

她長歎一聲,又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至少在這一刻,她可以醉去,不理是非。

天色更晚,楚慎行行於昭陽殿中。

在路過某個弟子的房間時,他腳步微頓,側頭。

“師尊,”一道低啞的男音,“如你所想,的確出現兩個古怪的修士,其中一人姓楚。”

楚慎行皺眉。

他抬手,循著記憶,飛快地在昭陽殿外布出一個阻絕信符的陣法。然而靈陣初成,便似觸碰到什麼,又被一揮而散。

他再看那男音發出的地方,隻見一道流光閃過。

雲修給宋安發完信符,正要盤腿入定,便覺周遭殺機重重。

他心頭狂跳,目露驚恐之色,正欲捏碎歸元弟子的保命符籙,忽又覺得,那道殺機散去了。

秦子遊的嗓音遠遠傳來,落入楚慎行識海之中。

他不知楚慎行方才做了什麼,此刻隻問:“楚道友?你立於殿中不動,可是迷了路?”

作者有話要說:有種半夜偷情的感覺(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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