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遊:“……我與師尊並不知曉此事。”
白皎看起來並不意外,說:“碧元修士相互議論,皆覺得,八百年前,逍遙老祖趕回,是因碧元到了危及存亡的關頭。但三年前,無道友前來相助,?便說明,一切並未走到最糟糕的時候。也是因此,我們才能支撐。”
秦子遊啞然。
?無法評價這話是對是錯。哪怕秦子遊如今已經是化神期修士,?對“天道”的了解依然少之又少。
但話說回來,方才遇到白皎,?分明察覺天道觸動。從這個角度來說,碧元修士的一番推斷,或許並不算錯。
但在這份“不算錯”前,又有多少人亡故?
?曾經認識的那些人,一同練劍,日日相處的師弟師妹們。
秦子遊想著?些,心頭惘然。但很快,又浮起一點不屬於他的溫柔安慰。
師尊……
秦子遊儘量讓自己心平氣靜,?想其他。
?方才問起李鴻和公孫竹,?二人都算尋常人中的天分甚??。可聽白皎話中含義,?們都未走到魔修進攻的時候。
八百年,數十代人。三四個王朝,近千個春秋。
秦子遊說:“我記得,顧師妹和賀師妹從前總是要好,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去一處。”
“是了,”白皎說,“她們關係最好,顧師妹也陪賀師妹走過最後一程。”
隨著白皎的話,秦子遊心頭升起一點鈍澀的痛。
秦子遊
:“還有其他師兄、師弟,其餘十一峰之人……”
隨著?的話,白皎記起什麼,忽而道:“對了!有一位姓張的道友。?道解之前,曾給我一把笛子。說假若往後哪天,我再見到秦師兄,便將笛子交給你。”
說著,低頭,去取自己的芥子袋。
那張姓道友已經離去十個甲子,?還好說。但往後,?和程雲清逃亡許久,路上遇到諸多困難挫折,如今也不知道,樂修鄭重交給自己的笛子,是否依然在身上。
白皎在芥子袋中翻找,另一邊,程雲清的目光在白皎、秦子遊身上打轉。
她像是在思索,各樣念頭轉過,最終,與白皎同時開口。
白皎嗓音裡帶著一點驚喜:“找到了!”
程雲清則說:“我們要?去見楚仙師嗎?楚仙師如今是怎樣修為,是否可以——”
秦子遊轉頭看?。因?份動作,白皎手上拿著笛子,一樣轉頭。
程雲清咬咬牙,麵色倒是堅定,說:“……是否可以救出其他被捉到此處的碧元道友!”
秦子遊心頭一顫。
白皎的手一點點放下,恍惚道:“我爹,師尊……如今不知如何。”
秦子遊問:“有多少人?就在雷澤大世界,還是另去了其他魔族世界?程道友,你莫心急,且細說。對了,”?記起什麼,手腕一翻,掌心出現方才那個藤枝從程雲清身上取來的瓶子,“?個究竟是什麼?——你若信我,便告訴我。”
程雲清聽到後麵的話,嘴唇輕輕顫動。
白皎握著笛子,叫了聲:“雲清。”
話中含義不言自明。
程雲清深深呼吸,顯然仍有掙紮。秦子遊看了,歎口氣,嗓音平和冷靜,說:“我與程道友——是說程玉堂道友,一共見過兩次。”
程雲清聽著?話,眼神晃動。
秦子遊心中回想,對故人之女道:“第一次見,是我十五歲,剛剛拜入師尊門下。師尊帶我去雲夢,那年雲夢花會,我們要采到天地蓮。我們搭了船,從嘉陵江南下。漁夫要對我下毒,程道友從另一條船上看到,提醒於我。那之後,我與師尊上到程道友的船上,得了一路關照。”
程雲清循著秦子遊的話,想著父親的麵容,眼
眶發酸。
秦子遊說:“可惜花會未完,程道友便收到家中的信符,說是家中有事,就這樣離開啦。期間發生許多事,我們再相見,是四十餘年後。仍然是吳國,卻是在姑蘇。對了,江道友曾傳信,說吳國已經不在。”
程雲清說:“連燕國都已經覆滅。”
秦子遊笑一笑,說:“當時你娘與我師尊一同被歹人困住,說來,還是我幫你爹找到你娘。”
程雲清聽到這裡,輕輕“啊”了聲,說:“是,爹爹是說過……”
秦子遊說:“程道友,”?回是叫程雲清,“?藥事關重大,你一定聽過諸多叮囑,才會?般遲疑,對否?”
程雲清聽著,說:“爹娘臨去前,與我說,若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向旁人透露。”
秦子遊:“但你已經用了,為了救人,對否?”
程雲清說:“對。”
白皎聽到這裡,捏著那根笛子,說:“若非雲清師妹的藥散,我和她,還有餘下那些道友,恐怕早早就被那魔物吞掉。”
程雲清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秦子遊也不急,還是溫和看她。
過了好些時候,程雲清終於下定決心:“當年,我爹娘發現了一種可以壓製血癮的靈植。?藥散,正是那靈植製成。”
作者有話要說:原本覺得這個月底可以完結的,不過現在看應該不行了,得到下個月。
這周沒什麼事,就先不請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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