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可掬的彎了下腰:“怎麼好意思讓桑先生帶著剩菜走,這是剛剛您覺得不錯的幾道菜。如果以後桑先生有什麼想吃的,直接打名片上的電話,我們提供送餐服務。”
桑橋臉皮很厚的將白撿的便宜接了過來,又指了指熄燈的包廂:“請問一下,是已經麵試完了嗎?”
經理八麵玲瓏,話說得特彆委婉:“不是的。”
桑橋:“屁……啊對不起不該說臟話的,我看燈都黑了。”
經理耐心的道:“因為我們會所停止了對這位客人的接待服務。”
桑橋:“???”
經理笑了笑:“具體情況您可以向傅董詢問。桑先生,傅董留給您的車停在地下停車場,我送您過去。”
桑橋:“……”
駕照桑橋拿的是a照,開卡車大貨的專屬駕照。
換句話說,這還是他第一次開轎車。
坐在駕駛座上的桑橋頗不適應的扭了扭。
好不容易才找到安全帶,又話賊多的跟許其然八卦:“停止服務,你說他們是不是把王導給丟出去了?”
許其然:“……”
許其然覺得這檔節目百分之八十是要涼了,連帶著桑橋的機會可能也要一起涼了,愁的要命:“開你的車。”
桑橋聳聳鼻尖,把車子從車庫裡倒了出去。
第一次開好車的桑橋十分嘚瑟的將敞篷給拉了起來。
北城秋夜的晚風夾著還未褪去的燥熱刮在臉上,引擎的轟鳴聲和輪胎的摩擦聲嘈雜的盤旋。
許其然的手機鈴聲連響了兩次,第三次才終於被主人聽到,接了起來。
桑橋將車在路邊停下,一邊豎著耳朵聽許其然打電話,一邊支著腦袋和路邊走過的美女用眼神打情罵俏。
許其然在電話裡像是聽到了什麼絕妙的好消息,遞給桑橋的眼神都和善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
許其然掛掉電話:“我給你說的那檔綜藝換導演了。”
桑橋:“哈?”
許其然心情顯然好多了:“原本隻是背靠平台播出,現在平台那邊自己請了大導過來,邵明知道嗎?”
桑橋真誠的道:“不曉得。”
許其然揍了桑橋一頓:“國內選秀娛樂最早的發起人。我讓你了解的圈內知識你都記狗肚子裡去了嗎?”
桑橋對學習一無所知,無比老實的道:“那我們還去麵試嗎?”
許其然道:“要,明天。”
桑橋:“哦……”
許其然想了想:“會不會是傅董那邊打了招呼?”
桑橋懶洋洋的靠在方向盤上,偏了偏頭:“幾個菜啊,喝成這樣?”
許其然:“……閉嘴吧。”
桑橋被許其然教訓完,又被叮囑回家一定要好好準備明天的麵試。
等真正開著車回到房子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車架較寬的瑪莎拉蒂開不進窄窄的巷子。
桑橋想了好些辦法,才在路邊的臨時停車位掐出一個空檔,把車塞了進去。
與充滿了高大上和彆問有錢的傅氏不同,也和環境消費遠高於人均水平的會所不同。
這裡充滿著嗆在每一寸土壤裡的煙火氣。
腳底不知何時鋪的地磚早已經爛得凹凸不平,油漬和很難清除的汙物沾染在路麵上。
縱然已經到了這個時間,大半廚房裡的燈依舊亮著。
那是晚歸的人們在準備一頓能夠犒勞自己的晚餐。
有為的年輕人早已經從這裡離開搬走。
剩下的除了租戶,多數都是家境一般,不願拖累孩子的老人。
桑橋回到單元門口的時候,樓下幾位老太太正搖著蒲扇嘮嗑。
老太太們都認得桑橋,紛紛給他打招呼:“橋橋回來啦,忙不忙呀?”
桑橋勾出一個漂亮的笑:“不忙的。”
“橋橋累不累,不累的話,幫張奶奶把水扛上去吧?”
“還有李奶奶家的瓦斯,不著急不著急,明天搬也行。”
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普遍建的不高,隻有三四層樓。
桑橋幫著幾位奶奶乾完了活,擦了擦額角的汗。
又轉過來,眉眼彎彎的道:“差點忘了,孫爺爺看病的錢我湊夠了,明天我給他轉過去,趕緊動手術,不能再拖了。”
幾位奶奶裡恰巧有孫爺爺的老伴兒,當即急道:“這怎麼使得呢,那錢可不是小數目。哪有讓你出的道理!”
桑橋笑眯眯的:“應該的,如果當年沒有各位爺爺奶奶每家給我一口飯吃,我早都餓死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