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舟一時間沒跟上桑橋的腦回路,頓了一下:“什麼?”
桑橋聽出了傅行舟的遲疑,聲音一下子就小了下去:“啊……你那天早上跟我說的,你已經忘了嗎?”
傅行舟這才確定了桑橋說的的確和他所想的是同一件事。
是關於兩個人真真正正在一起,關於成為法定伴侶。
關於未來的回答。
傅行舟這人無論待人接物,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也更不會將回答的權利交在彆人手上。
隻唯獨這一次例外。
雖然例外,但如果桑橋說不……
他已經做了這麼多努力,更不可能就此放手。
傅行舟連聲音都溫柔了幾分:“沒有,桑橋。我沒忘。”
桑橋晃來晃去的腿便停了一下。
他揉了揉鼻尖:“哦……”
傅行舟道:“所以呢,橋橋?”
桑橋:“……”
桑橋雖然從小就鍛煉了一副厚臉皮,但想來想去還是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厚顏無恥過。
揉揉巴巴的哼哧了半天後,視死如歸的道:“嗯!我想好了!”
桑橋:“等我回去我們就上床吧!”
傅行舟:“……”
桑橋這句話答應的實在是太爽快。
傅行舟難得有些遲疑,重複了一次:“桑橋,你確定?”
反正都已經把話說出去了。
桑橋又恢複了以往臉皮賊厚的狀態,小雞叨米似的點了一頓頭:“對對對,確定的,等我回去我們就上床!”
桑橋還繼續補充:“還有如果你以後不要我了我也絕對不會糾纏你的!其他事我也可以為你衝鋒陷陣!雖然我這個人不太好,文化也水平不行,但是打架很厲害的!”
等桑橋劈裡啪啦的說完。
電話的另一邊卻沒有立即說話。
一秒。
兩秒。
原本就有些心虛的桑橋提心吊膽,正在偷偷摸摸的聽傅行舟的呼吸聲。
卻聽到那邊傳來的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好。”
不需要你去學習,也不需要你衝鋒陷陣。
更不需要你的不糾纏。
傅行舟停頓了幾秒,終於很淺的彎了一下嘴角:“我等你回來。”
電話掛斷。
在外麵等了好半天的raven好不容易得到了辦公室裡老板的同意,抱著一遝資料滿臉謹慎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然後。
就看到他的老板正坐在辦公桌後那張寬敞的老板椅上。
發呆。
raven:“……”
raven給傅行舟當了多年的特助,這還是頭回看到傅行舟發呆,整個人都陷入了迷之驚恐。
是錢不好賺了還是辦公室裡的古董名畫不好看了。
難道是海外股價大跌了?
傅氏是不是要倒了?
raven縮手縮腳的緩慢前進到傅行舟辦公桌前,將資料緩緩的放在桌上:“老板?”
傅行舟回了神,瞬間從狀況外又變回了高貴冷豔獨美的總裁模式,冷淡道:“重新去查過了?”
raven手裡的一摞資料和公司完全無關,全是桑橋的醫院就診報告。
不僅限於北城,而是全國範圍內的所有就診記錄。
raven雖然搞不懂傅行舟為什麼要重新核查老板娘,哦不對,桑先生的就診記錄。
但還是儘職儘責的一一說明:“已經全部核查完畢,老板,桑先生從小到大有登記的就診記錄共三十五次,就診科室我也已經做了歸納。”
傅行舟皺了下眉:“哪些?”
raven:“分為五個科室,其中外傷科最多,有十三次;其次急診九次;骨科六次;頭部外科四次;內科三次。”
傅行舟的神情冷峻極了,眉鋒一揚:“沒了?”
raven搖了搖頭:“老板,桑先生的生長情況您也了解,很多小診所或私人診所是不會對外公開任何病人情況的。”
傅行舟沉著臉,沒有說話。
raven將資料一份份擺擺整齊,又道:“還有一件事,老板,茂洪重工老總的獨生女楊小姐剛剛打了電話過來,說已經見過桑先生了。”
傅行舟嗯了聲:“還說了什麼?”
raven道:“她說以她得過病的角度來看,桑先生不像同類病人……老板,您擔心桑先生的身體嗎?”
傅行舟沉思了片刻,開口道:“沒有。”
raven不方便過問老板的私人生活,聞言點了點頭:“好的,老板,那我去準備明天的會議紀要。”
傅行舟沒有反對。
raven便準備離開。
剛走了沒兩步。
就聽身後傅行舟叫住了他:“raven。”
raven以為傅行舟臨時想起了什麼事,又轉身回去:“老板?”
傅行舟的手不緊不慢的叩了幾下紅木的桌麵,修長的指節停下動作,慢慢的道:“我之前跟桑橋表白了。”
raven:“?”
傅行舟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可說的語義悠長:“他剛剛答應了。”
raven:“???”
這一份狗糧來的太過突然。
從沒在傅行舟這裡被撒過狗糧的raven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對。
而傅行舟明悶暗秀的一頓操作。
竟然半天都沒有能體會到向單身狗撒狗糧的喜悅。
還沒等rave到老板的意思。
傅行舟就黑著臉抬了抬下巴,用你這個愚蠢的單身狗的表情開口道:“算了,去工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