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雖然第三次公演的時間就在後天, 但桑橋還是睡了一個很好的覺,連第二天醒來之後都覺得自己心裡甜滋滋的。
甚至就連睡醒起來放水,剛出宿舍門就撞上方予洲都沒有影響到他的好心情。
方予洲身上還穿著平時晚上睡覺的睡衣,隻匆匆在外麵罩了一件外套。
和桑橋麵對麵在門口碰到的時候。
也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其他原因,方予洲整張臉都是青的。
桑橋捂捂嘴打了一個很大的哈欠,主動往旁邊走了一步,給方予洲讓開了幾門的路。
方予洲:“……”
方予洲的唇開合了兩下,像是想說什麼,又還是沒能說出口。
最終方予洲繞開桑橋走進了宿舍裡, 結束了兩人相對無言的場麵。
北城的冬天有暖氣,宿舍裡也早已經供了暖。
桑橋的身上睡得熱騰騰的,方予洲走過去的時候則帶了一股屋外嚴冬的寒意。
天色還未亮,屋內的其他練習生都還在沉沉睡著。
桑橋縮了一下脖子, 下意識借著走廊透過來的昏暗燈光轉頭看了走進門裡的方予洲一眼, 眼瞅著方予洲沉默的走到了自己的床邊,站定片刻, 換了拖鞋, 無聲無息的爬上了床。
桑橋:“……”
行叭, 說不定人家是夢遊剛回來呢。
距離練習生們早上起床的固定鬨鈴時間已經差不了多少。
桑橋也沒打算再回到床上去, 輕手輕腳的從床底下取出了自己的洗臉刷牙用具, 抱在懷裡第一個霸占了衛生間。
早晨七點半。
練習生們準時早飯。
起床時低迷的氣氛已經漸漸的散了開去, 坐在食堂裡的A班練習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了半晌, 終於還是發現了方予洲和桑橋之間的不對勁來。
雖然在這之前桑橋已經單方麵拒絕和方予洲有任何溝通了很多天, 但方予洲卻一直鍥而不舍的去找桑橋說話,似乎全然不在乎桑橋的冷臉。
而今天。
桑橋依舊完全不理方予洲倒是正常。
不正常的是怎麼方予洲也沉默的像是吞了十八近秤砣似的,從早上起來到現在,幾乎沒說過一句話。
郭鵬飛和坐在他周圍的幾個練習生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在方予洲和桑橋之間做出選擇:“橋橋,你和方予洲吵架了啊?”
今天早上食堂阿姨不僅照例給桑橋來了一大勺老乾媽,還給他分了點自家做得小鹹菜,打花卷的時候也給桑橋多打了兩個。
桑橋昨晚睡得好,今天也吃得好,兩個腮幫子像倉鼠屯糧似的咕嚕咕嚕了半晌,疑惑的將腦袋抬起來:“哈?”
郭鵬飛:“……”
這怎麼看上去也不像是吵架了啊。
然而A班的練習生裡隻剩下一個郭鵬飛和桑橋有著曾經F班同學的交情。
在其他隊員的瘋狂暗示下,郭鵬飛隻得重新又問了一遍:“橋橋,你和予洲哥吵架了嗎?”
桑橋:“……咳咳咳咳咳!”
桑橋嘴裡的花卷一噎,差點沒把自己給嗆個半死。
大概是辣椒末進了氣管,桑橋整個人都咳的停不下來,連臉都慢慢泛上了一層紅色。
原本坐在桑橋旁邊位置上的方予洲今天早上也換了慣例的位置。
他從麵前的托盤裡略微抬頭,目光在桑橋身上落了幾秒,開口道:“沒有。”
郭鵬飛:“?”
郭鵬飛有些懵,但好歹也得到了當事人的回複,趕忙確認道:“真的啊予洲哥?”
桑橋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終於停了下來,咳得眼淚都沁了出來,抓起旁邊的水杯就猛灌了幾口水。
方予洲的視線又重新移回了桑橋身上。
他頓了頓,伸手將自己盤子裡乾淨的餐巾紙沿著餐桌桌麵推到了桑橋麵前,順便回答了郭鵬飛的話:“真的沒有。”
桑橋:“……”
桑橋的早餐盤裡還有一個水煮蛋,半勺老乾媽和剩下的最後一個花卷。
那張方予洲推過來的紙巾就停在了桑橋的托盤前麵。
桑橋雙手扶著自己的餐盤往身邊拉了拉,挺直了背給自己順了順氣兒,開口對郭鵬飛道:“有什麼吵架不吵架的,就普通隊友關係,你再不好好想想動作練習小心等等莊老師再罰你!”
郭鵬飛是學音樂出身,舞蹈的底子本來就是A班最弱的,加入桑橋的公演隊伍之後經常被莊輝拉出隊伍進行單兵訓練。
莊輝向來嚴格,同為男人訓起練習生來更是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