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坐在咖啡廳裡等人。
家裡的小崽子很了解他,點的都是些合他口味的茶飲點心。
這麼一點點地消磨,倒不覺得有多無聊。
就是絡繹不絕的搭訕對象讓他覺得有點煩。
伏黑甚爾趕走又一個問他電話的漂亮女人,摸摸後腦勺,輕嘖一聲。
明明他很早以前是個來者不拒的大愛者來著。
可是每每想到家裡的小朋友時,都會覺得心田裡空落落的地方,被某種稱呼膩人的柔軟東西填滿。
曾經那些叫他醉生夢死、肆意釋放的“感情”,反而平平淡淡就疏遠了。
伏黑甚爾撐著下巴,懶洋洋地坐在藤椅裡,一邊吃點心,一邊曬太陽。目光在來往人群間滑動時,掃見一個肖似人形的咒靈扛著另一個人形態的咒靈走遠。
什麼啊,現在的咒靈也學會逛街了嗎?
可真是悠閒。
伏黑甚爾隨意感慨一句,無所謂地收回視線,懶得去管。抿了口剛剛點來的黑咖啡,登時被苦得皺起臉。
真是搞不懂惠為什麼喜歡這種東西。
小孩子不應該都喜歡吃甜甜的小零食嗎?
伏黑甚爾對缺少小孩子軟萌記憶的事情表示了一秒鐘的遺憾,視線下意識地又向兩個特級咒靈出現的方向掃了一眼。
已經走了啊。
那就這樣吧。
本來拔除咒靈的事情,就是咒術師的工作。和他一個殺手有什麼關係。
不過,商場裡出現特級的話,會不會不太安全?
伏黑甚爾端著咖啡杯的手一頓,摸出口袋裡的電話,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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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飛射而來的石子逼迫太宰治從咒靈背上跳開。正準備拉走俘虜的同時,另一條如刀鋒般急速掃來的藤蔓打開太宰治的手。
疑似長著兩隻長尖角的身影一晃而過。
地上趴著的咒靈俘虜不見了蹤跡。
“被逃了呢。”太宰治看著咒靈幾個起落後徹底消失的背影,不走心地感慨。隨後從口袋裡取出一條白手帕,彎腰將軟趴趴躺倒在地的藤蔓拾起來。
“沒辦法。我們想從對方口裡套話,就不能當場拔除。本就存在被截胡的可能性。唯一意外的,大概是對方的隊
友趕到的時間吧。”來的太早了。
“比起這個,你的手沒事吧?”
伏黑惠看也不看,把遞到麵前的藤蔓丟進影子裡。伸手抓住太宰治的袖口,動作極輕地往下拉了拉。
太宰治乖乖蹲下身,將手臂放到伏黑惠眼前,任伏黑惠動作。
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藤蔓在觸碰到他的瞬間就被無效了咒力,餘下的隻有天然的慣性。甩在他手上的時候,震得他手臂發麻。但要說到傷勢,完全不至於。
太宰治另一隻手撐著下巴,笑容輕鬆愉悅。很享受伏黑惠替他緊張擔心的樣子。
這在他過往的經曆裡,可是很少能遇見的場景。
伏黑惠熟練地刷高太宰治的袖子,看見腫脹一片、血點斑斑的小臂後,忍不住朝太宰治翻了個白眼,“咱們兩個,彼此彼此吧。”
太宰治一愣,啞然失笑,“咩咕咪,記仇的樣子也很可愛呢~!”
伏黑惠:“……”這家夥,被打到的不是手,是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