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重新端起自己的盤子,走到加茂憲紀麵前,遞上,“不用找了。他早就走了。”
暗中觀察的加茂憲紀心下一驚,麵色不改,“謝謝。我並不餓。”
“哦。”伏黑惠從善如流地收回伸出去分享食物的手,並不意外加茂憲紀的拒絕。
亮著燈火的走廊裡,陷入了短暫的靜寂。
加茂憲紀好奇打量著伏黑惠,半晌後,終於稍稍收斂了偽裝出的嫡子做派,再度謙和地向伏黑惠微微彎腰,耳垂微紅,“剛才,謝謝你替我說的那些話。”
“你說那個啊,沒必要這麼鄭重。等你強大起來,就算沒有我,這些聲音也會不攻自破。”伏黑惠用叉子挑起一塊櫻麻薯,狀似無意地提醒道,“會叫的狗是最容易控製和倒戈的。反而是那些默不作聲的,往往都很會咬人。”
櫻麻薯被挪到盤子裡刻意騰出的空地,撥開外層的櫻花葉子。
“不想被人看輕的話,就努力強大起來吧。尊重和簇擁都是自己爭取的,旁人所能夠施舍的,從來隻會是憐憫、同情,甚至是看輕。”
畢竟,從來沒有人有那個義務,要把你從深淵裡拉出來。
如果能好運地遇見,那就要好好珍惜了。
伏黑惠吃掉柔軟甜糯的內裡。看著所剩無幾的餐碟,邁開腳步。
加茂憲紀愣了下。
等到再反應過來時,伏黑惠已經返回宴會廳,混入人群不見了蹤跡。
加茂憲紀欲要提起的手輕輕顫動。克製地壓回原地,恢複到先前一絲不苟的矜持模樣。
“真希,隻是讓你去拿些糕點而已,竟然花了這麼久。太慢了!”
“是的,非常抱歉。這是您、”
禪院真希遞過去的餐碟被揮手打開。
禪院直哉捏著禪院真希的下巴,將少女的臉頰挑起,左右打量著禪院真希激動泛紅的耳垂,咧嘴露出一個玩味的笑來,“喂,我說真希,你該不會是背著我去偷會情郎了吧?”
這個混蛋!
禪院真希眼底劃過一絲狠色,垂眸低聲道,“並沒有。我隻是去為您取了糕點,請您不要隨便開這樣的玩笑。”
“吼~?是嗎?這麼說,是我誤會你了?”禪院直哉挑眉。正要繼續說些什麼,卻被闖入視線的伏黑惠阻斷。
注意力一瞬間就被那張熟悉的臉儘數吸引過去了。
“算了,這次就原諒你。我找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禪院直哉笑眯眯地望向伏黑惠,視線毫不遮掩地跟著伏黑惠移動,“那邊那個,不是跟著五條悟過來的甚爾家的小鬼嗎?一直聽老頭子們提起,還不知道他到底覺醒了什麼術式呢。”
被推到一邊的禪院真希眼瞳一縮。
“聽說啊,當初甚爾可是叫價了十個億。相當了不得的價錢,是吧?”禪院直哉徑自越過禪院真希,“走,去見見他吧。”
“真希。真希?你沒事吧?”禪院真依擔心地握住禪院真希的手,輕輕搖動。
禪院真希霎時回神,“不,我沒事。不用擔心。”
禪院真希拉著禪院真依跟上禪院直哉的腳步,眼睛裡亮起堅定的光。
旁人的觀察不可能不引起伏黑惠的注意。
尤其是這種肆無忌憚的注視,根本就是想忽視都忽視不掉。
伏黑惠轉身抬眸,就看見一個高大男人一路推開人群,向著他走過來。
伏黑惠並不認識他。
但伏黑惠見過這個人的照片。
在五條家的資料室內。
禪院直哉。
大抵是因為禪院直毘人還沒死,早該和五條悟“平起平坐”的家夥,至今都隻是個掛著嫡子頭銜的繼承人。
算是個麻煩的人物。
伏黑惠皺起眉的同時,禪院直哉正式在伏黑惠麵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