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需要情報,他們完全不需要接受對方的條件。事實上,現在是他們勝利的這一方更急需時間。
而瑟歐赫所說讓他想起了最關鍵的問題。
基思當即退後一步,冷聲下令:“切斷廊橋!”
身邊的士兵都有些始料未及,但他們迅速執行了命令。
但探出去的廊橋卻沒有那麼容易能收得回來。幾乎在基思下令的同一時間,廊橋的儘頭突然出現了兩個人,探身死死的抓住了廊橋的借口零件。而本來沒有動靜的G6卻忽然啟動,順著廊橋回收的速度就跟著一起衝了過來。
“不好!敵襲!”
“大校!G6主動力室突然出現異常動靜!”
“引擎反轉,是自爆!”
幾個驚慌的聲音忽然一起響起。
“該死的,他們是怎麼做到偷偷啟動的?!”塔伯一把撲向基思,護著向旁邊躲避。槍聲也在這時響起,瞬間擊倒了廊橋對麵那兩個阻止廊橋斷開的人。
但留給他們反應的時間根本不夠。敵人倒下了,廊橋卻沒能如願收回來。G6啟動得太突然,速度遠超過廊橋回收的速度。就是那兩人拖延的一下,G6便整艘戰艦向瑞徹之矛撞了過來。
“距離太近了!”
“異動即將抵達臨界值!”
這一刻,所有人都無暇思考,對方究竟為什麼能夠在完全接受監控的情況下,還能啟動這樣的極端手段。能被看到的,隻有眼前迫在眉睫的危機。
廊橋未封閉,他們這裡就是最危險的位置。而瑞徹之矛已經來不及加速逃離了。
廊橋中敵方的三人最先站立不穩,那兩個人被迫跟著瑟歐赫前來投降的男人都忍不住露出滿臉驚恐,在慌亂中緊緊抓住身邊廊橋裡的扶手,試圖固定自己。
也就在這個時候,剛才還看著無比囂張的瑟歐赫卻爆發出無懼生死的狠意,用力踏下晃動的地板,向瑞徹之矛的艙門衝來。
G6、廊橋、瑟歐赫,通通都在這一刻向瑞徹之矛擠來,要衝到所有人的麵前。
混亂的視線掃過舷窗,似乎都能看到G6那不斷向所有人靠近的艦尾,以及就設置在艦尾的主動力室。
還立在艙門旁的士兵下意識扣動扳機,無數攻擊正對著瑟歐赫的臉麵而去。
隻是,這時的命中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射擊者甚至還能越過飛行中的子彈看見瑟歐赫瘋狂中帶著快意的表情。
而後,時間就仿佛定格在那爆炸前的一瞬間,並在這一刻陷入了絕對的寂靜。
任子墨在瞥見那迎麵撞來的戰艦之時,就伸出手去,試圖扶住自己身邊的兩個人。
不過,南瑞老頭站得離他更近一點。
在他扶住南瑞老頭的同時,指尖距離容迪的手臂還有點點距離。
然後,他便看著那手臂向他迎了過來,將自己送進了他的掌心。下一秒,那股曾在台風時如和煦暖陽般環繞在他身邊的力量又一次出現,將他牢牢包裹起來。
感知範圍內的物質像被號角喚醒的軍隊,從自由散漫的運動狀態立刻切換到無堅不摧的應戰狀態,迅速膨脹。瞬間排列組合的這些無形小兵在兩艘戰艦之間搭建起一堵結構無比嚴密牢固的牆,擋住了那不請自來的親密接觸。
延伸開去的感知一直覆蓋到那被偷偷啟動了特殊定時程序的引擎。
“砰!”
悶在匣子中的炸響傳來,就像敵人為這一戲劇性的時刻綻放了一記禮花。
衝向人臉麵的那些攻擊也被一層無形屏障擋下,讓那後方肆意瘋狂的表情竟然扭曲起來。
最後的暫停結束於容迪緩緩鬆了口氣的輕歎:“還好,在學府的那些理論課也沒白上。”
被撲到的基思和塔伯一起摔到地上,安全著陸了。
塔伯還沉浸在驚訝之中,基思就已經一撐地麵站了起來。
然後發現,自己似乎成了附近唯一一個還有自由活動能力的人。
塔伯、武裝士兵、前衝的瑟歐赫、驚恐的兩個降敵、飛快靠近的G6統統停住了。
視線更遠處,南瑞老頭仰頭看向容迪,雙眼中露出強烈的狂熱,而容迪返身扶了一把實際並沒有失去平衡的任子墨,才再對上基思的視線,笑道:“可以繼續受降了吧?”
再側頭示意降敵的方向,哪怕中間隔著一堵結實的艦身牆壁,容迪話語中透露出的是對全局的徹底掌控:“還是你來繼續問話?”
那怕已經提前得知了異能的存在,學習過無數和宴光有關的戰鬥案例,見識過織網者機甲的強大,還親自經曆了一位百歲前異能士的近距離截殺,基思仍然被眼前所見的一切震驚了。
容迪甚至還一直站在艙門與旁邊第一個舷窗之間的狹小範圍內,完全沒讓廊橋上的敵人得見他們三人的存在。
“容迪!!!”
憤恨的聲音來自廊橋之中,無法行動的瑟歐赫隻得到了頭部活動的自由:“既然來了,為什麼要躲在暗處!難道我瑟歐赫的姓氏還不配得你一見?”
瑟歐赫的情緒直接跳過了驚訝的那個環節,立即明白了眼前的處境究竟是因誰而起。
確認任子墨和南瑞老頭都站定之後,容迪才鬆開對他們的扶持,探身走出陰影一個身位,好奇看向那個紅頭發:“還沒見過麵,你就對我這麼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