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語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妹妹千雨雅已經回來了,似乎正在後院洗菜。
千家是有後院的,後院裡最重要的工具莫過於壓水機,生活用水都是從壓水機打水出來的——自來水技術倒是已經應用,但跟他們普通老百姓沒什麼關係。
樂語想了想,他倒是願意舔著逼臉等開飯,但等開飯這段時間也沒事乾,他又沒手機電腦,家裡唯一的書不是千羽流的工具書就是千雨雅的教科書——看那些還不如去幫忙做飯呢。
千羽流平時是不會在晚飯做好之前回家的,實際上千羽流在畢業工作之後,就從未在天黑之前回家——他要麼在統計司裡明著加班暗著竊聽,要麼到統計司校場鍛煉戰法。
樂語也想過要不要鍛煉戰法,但千羽流的經曆告訴他,這不是一項‘努力幾周’就會有明顯效果的訓練。
就拿前世的乒乓球來比喻,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人的戰法境界,相當於小區乒乓球好手的水平;而軍校畢業生,約莫是市級乒乓球運動員的程度;像千羽流這種,大概就是剛剛踏入省級運動員的門檻。
因此樂語若是想超越千羽流的戰法境界,就等於要在省級運動員的基礎上更進一步——這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做到。
0分到60分簡單,但80分邁向90分所需的努力與天賦可是前者幾倍。
饒是千羽流這種體質天賦都卓越非凡之輩,在這個年紀也隻能達到‘初級八稻流咬戰法’的水平。若樂語認為自己努力一下就能超越千羽流,那也未免太看低這個世界的天才了。
更何況戰法真的很難,哪怕樂語消化完千羽流的記憶,但對戰法更高境界的運用依然是‘腦子好像懂了但身體根本沒懂’。
學習,學個屁,還不如老老實實回家跟妹妹吃飯。
樂語來到後院,看見千雨雅搬了個小馬紮坐在壓水機旁邊,一頭長發紮了個馬尾方便做家務,衣袖褲子都束起來露出白皙透瑩的腳踝手腕,製服外麵穿了一條白色圍裙,打了一盤水正在洗菜。
千雨雅聽到靴聲,轉頭看了樂語一眼,眼裡微微有些驚訝,但旋即低下頭繼續摘菜葉子。
樂
語好奇地看了看後院的花花草草,用屁股想也知道這是千雨雅打理的:“有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沒有。”
“真的沒有?不要客氣,我對下廚還是略懂一二的。”
樂語已經不是很在意自己是否OOC(不符合人物個性)了,畢竟連陳輔都看出端倪,想瞞過親妹妹千雨雅也根本不可能,循序漸進地讓他們習慣自己的變化才是做好的辦法。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樂語跟千羽流最大的不同,就是樂語不願意一直戴著麵具生活。
間諜生活對千羽流來說幾乎是刻進DNA般的本能,但對於樂語來說……他不是千羽流那種什麼都能刻進DNA的猛男啊!
下班回家吃飯,對樂語來說,其實不僅僅是為了渡劫。他下意識地將回家視為一種的放鬆,從喘不過氣來的危險間諜生活中的休憩時間。
就連正在洗菜的妹妹,看起來也是這麼的可愛順眼。
怎麼也比大吐苦水的陳輔好多了。
“真的不用你幫忙,你忙吧。”千雨雅沒有抬起頭,似乎摘菜葉子是什麼重要工作。
既然不用幫忙,那樂語就心安理得地吃白飯了。不過閒著也是閒著,他挨著牆邊問道:
“學習成績怎麼樣?在學校過得還舒心嗎?”
千雨雅微微挑眉。
“最近零花錢還夠用嗎?有沒有想買新衣服啊?”
千雨雅扯了扯嘴角,一不小心將能吃的葉子也摘下來了。
“有沒有談戀愛啊?我很開明的,自由戀愛我很支持,但你得辨彆認清對方是不是好人,最好告訴我讓我去查一下,我當了二十幾年男人,對麵一翹尾巴我就知道他是不是好人了……”
啪!
千雨雅雙手重重一錘水盆,洗菜水濺了一地。樂語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一步:“怎,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