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
又是被扣喉窒息,又是腹部遭到踢擊,樂語剛站起來就感覺胃部翻騰,稀裡嘩啦地連胃酸都嘔出來了。
幸好‘殘血體質’的痛覺屏蔽十分給力,樂語不僅沒感到痛覺,甚至連窒息缺氧帶來的暈眩感和反胃感都隻是覺得‘稍有不適’。雖然生理反應無法避免,但他吐完之後卻是能馬上回複正常戰鬥姿態。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陰影裡的陰音隱,又看了看痛得臉色慘白的麻花辮少女,想說些什麼,但還是忍住了。
樂語可沒陰音隱那**的混聲技巧,他一說話,肯定能被奎照認出來,因此他剛才被奎照扣喉扣到窒息也沒有罵一句草泥馬——他甚至不敢動用咬戰法的技巧,雖然他經過化妝邪術的喬裝,但身高體型可沒有變化,一旦打出戰法技,很容易就勾起奎照對千羽流的回憶。
奎照雙手負後,冷冷看著陰音隱和樂語,一言不發。
沒有要求陰音隱放開奎念弱。
也沒有說任何狠話。
然而這樣的奎照,更加讓樂語感到毛骨悚然,仿佛被一頭惡狼直勾勾注視著。
有時候,無言的沉默反而比交流更容易向對方傳達自己的決意,因為交流本身是妥協的技術,是讓步的技藝,是合作的橋梁。在樂語看過的許多文娛作品裡,敵人一旦願意交流,就代表他接下來必定會被說服、理解或者洗白,甚至連立場也不再堅定,而立場不堅定的敵人,就可以轉化為盟友。
奎照無論說什麼,都代表他有繼續讓步,繼續妥協的可能。而他現在的沉默姿態,讓陰音隱和樂語都深刻認識到:他不會再接受任何威脅。
拒絕交流,即拒絕受製。
他已經在天平上放上相應的籌碼,無論交易成功與否,他都絕不會再付出任何代價。
“擊碎那兩盞路燈。”陰音隱指揮道。
奎照聞言向前一步,從路燈光照的邊緣踏入黑暗領域裡,全身血光聚形。但饒是如此,他依然保持半個身體留在光照範圍裡,沒有再做出下一步舉動。
“奎副司長,今晚隻是一場意外。”陰音隱聲音輕快甚至有點調皮,與真實的他截
然不同:“我們的刺殺名單裡隻有董衡一個名字,相信我,最不願意遇見你的就是我們了。本來這次隻是一趟愉快簡單的任務,結果不僅暴露了,還得罪了你,我們這趟生意接得太虧了。”
“我們沒有與你為敵的打算,此間事了,我們便會想辦法離開星刻郡,希望你不會報複我們。所以你大可放心,為了不引起你更大的仇恨,我不會對你女兒做什麼——論殺人,我們是專業的,這兩刀我都避開了要害,你今晚將她送去醫官司,明天她就能下床走路,連疤都不會留下。”
這時候樂語也找到兩顆石子,用力往奎照後方的路燈投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