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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耀日西斜的時候,一輛華貴馬車駛入玄燭郡的夏雪之門。正在檢查出入證明的守城衛士看了一眼馬車那銀邊紅底的荊棘花旗幟,馬上呼喊平民讓路,而正在排隊的民眾也立馬擠到兩側,讓這輛四馬齊驅的馬車從容地進入內城。
紋章在東陽區是很常見的身份飾物,玄燭郡大大小小總計數百家商會,他們總得用一點顯眼的標識來表明自己的身份。簡單的直接用姓氏,附庸風雅的用名家畫作,動物植物圖案也是非常熱門的選擇。
但能在旗幟紋章裡用上銀邊的,隻有銀血會八十八家商會的一員;而若底色為紅色,那就更不得了,代表是銀血會排名前十商會組成的‘常務理事會’的一員。
不過對普通人來說都一樣,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而這也正是紋章存在的意義:大聲說‘你知道我是誰誰誰嗎’,然後將對方暴打一頓,太低級,太暴發戶了;真正的世家貴族,應該隻靠紋章就能讓對方意識到自己是他惹不起的人,然後對方就會乖乖低聲下氣服從自己,這樣,誰都不會受傷的世界就完成了。
畢竟,沒有人喜歡生氣。
樂語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寬闊的護城河,心想玄燭郡的確很闊。玄燭郡分為三個部分,在護城河外聚居的工廠村落,護城河與內海之間的外城,以及擁有內海這層天然隔斷位於玄燭半島的內城。
護城河是引渠海水而成,外城城牆牆高深厚,又有海運優勢,再加上與和陽軍相互照應,一看就是極不好打的堅城。不過守城的終究是人,樂語看了一眼那些穿著軍服耀武揚威的守城士兵,並不覺得這些人的戰鬥力比得上星刻郡城衛司。
這座城麵對強軍或許不堪一擊,但如果隻是為了鎮壓暴動,那倒是綽綽有餘。隻要城門一閉,再加上兩麵都是大海,沒人能進去,也沒人能出來。
“公子。”
米蝶靠近車廂,問道:“是回家,還是去荊園?”
樂語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搜了搜腦子才發現荊正威是有兩個家的。一個是荊園,也就是荊家人生活的主宅,占地廣闊經營多年,小樓亭閣相映成趣,屬於那種過個幾百年可以封為曆史物質遺產的建築群。
另一個便是荊正威的外宅,也是他真正的家——自從他母親死後,他就很少回荊園,除節日慶典以外,他都是留宿在外城的宅子裡,在享受上不比荊園差,但自由度上卻是百無禁忌。
不過這種自由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因為荊家的權力全掌握在荊家家主——也就是荊正威的父親手上。當荊正威遠離荊園,他的弟弟們自然能獲得家主更多的關注,而荊正威‘第一繼承人’的地位也因此搖搖欲墜。
就像想要做皇帝的皇子都會留在京城,隻有沒希望的皇子才會派出去當閒散王爺一樣。不過荊正威認為母親死後,父親就已經不再看重自己,與其留在荊園處處受製,坐以待斃,還不如出來找機會建立一番事業。
哪怕荊家隻是給了荊正威紅月堡壘等‘小小資源’,但荊正威終究是明麵上荊家的第一繼承人,荊家的人脈他可以隨意動用,這才是他真正的寶貴資源。
經過數年的巧取豪奪——沒錯這就是他們做生意的方式——荊正威也掙出一番家業,哪怕無法與有母族幫助的弟弟們相提並論,但也不容小覷,他依舊有奪取荊家家主的機會。
思慮至此,樂語說道:“回家。”
樂語根本懶得思考荊正威的謀劃,他選擇不回荊園,原因隻有一個:他沒興趣見荊正威的家人,更沒有喊彆人爹的習慣。
要是死替一次就換一批爹媽,那樂語算什麼?三姓家奴嗎?認弟弟認妹妹認老婆倒罷了,認爹媽那是絕對不可能。
等荊家家主死了之後,他才有可能去荊園看看。
天色逐漸昏暗,但街上卻更加熱鬨。玄燭郡跟星刻郡一樣,其他公共設施可能會打折扣,但路燈照明那絕對是鋪天蓋地,給夜間坊市提供了充足的條件。
路過大門石街的時候,樂語都快以為自己回到前世的小縣城裡。寬闊的街道店鋪林立,背光招牌高高掛起引人注目,店鋪種類五花八門,街道上小販到處喊賣,有的推著小車,有的背著貨架,甚至還有人直接將貨物放在身上口袋裡,逢人就拉開衣服問“要不要?要不要?”,充滿暴露狂和神秘主義的味道,樂語都想看看他是不是在傳播黃色刊物了。
除此以外,還有很多露天的說書場和戲台,畢竟從古到今都是聽書的比看書的人多。樂語遠遠就看見一個說書台上掛著‘火神傳第二卷第八十八章佳人有毒難自解,火神妙手歡愉夜’,看得樂語頓時決定等下買一套火神傳看看。
哎,這年頭的通俗就是審核製度不過關,熱血居然還能搞顏色,樂語要好好批判一下。
而這時候,樂語忽然看到一處戰法競技台!
兩名決鬥者在上麵打牌,解說在旁邊講解,當一名決鬥者落敗後,解說便大聲說道:“太可惜了!‘狼鷹流九一居士’一血惜敗‘執劍流向東流’,宣告九一居士的三連勝晉級賽到此終結。這已經是九一居士第三次衝擊‘一代傳奇’境界,希望他能重張旗鼓,卷土重來……”
“下一場是‘淩虛流月半子’對陣‘合氣流口合先生’。月半子,這盤我看好你能贏,我會暗中支持你的,你可彆告訴彆人哦。”
這裡居然還有戰法牌賽事?甚至還有分段排位?
樂語也隻是聽說炎京有戰法牌競技活動,沒想到連玄燭郡也有。
實錘了,星刻郡原來是十八線城市,啥都沒有。
還沒等樂語看見更多,馬車就已經到家了。
“歡迎公子回府。”
穿著斯文的中年管家帶著一眾仆人在門口迎接樂語,這位管家沈宏是跟隨荊正威多年的老人,算是荊正威的心腹。看見樂語,沈宏摘下帽子,露出禮貌又高興的笑容:“晚餐和浴室已經準備好了,公子是想先沐浴洗塵,還是先用餐?”
“先洗澡吧。”
雖然這一路上樂語都沒感覺到疲憊,畢竟這輛馬車行駛得很穩,道路也很平整,樂語一直躺在青嵐的大腿上,一睜眼眨眼就到玄燭郡了,但先洗澡再吃飯總感覺充滿儀式感,連飯菜都會更香。
甚至不用搜索記憶,女仆就領樂語到浴室裡了。居然不是簡陋的浴桶,而是宛如小型遊泳池的石池浴室。樂語準備脫衣服的時候,卻發現兩位年輕貌美的女仆居然沒走,殷勤地為他脫下衣服。
不會吧,荊正威連洗澡都不放過自己?
樂語回憶了一下,頓時鬆了口氣,任由她們為自己服務。還好還好,隻是普通的服務和按摩而已,荊正威沒有變態到連洗澡都要‘琴日’。
但即使是如此,樂語也感覺很是彆扭,說道:“算了,今天我想一個人,你們先出去吧。”
兩位女仆大驚失色跪下來道:“公子,我們做錯了什麼嗎?”
樂語連忙解釋:“沒有,我就是一時興起想一個人泡澡。”
“但公子周居勞頓,身體肯定很疲憊了吧?如果不好好進行放鬆的話,會影響夜晚睡眠的。”紮著單馬尾的女仆楚楚可憐地說道:“而且如果我們這樣出去,沈總管肯定會以為我們惹公子生氣,會責罰我們的。”
“嗯,嗯嗯嗯。”另外一個圓臉妹子害羞一點,連連點頭附和:“公子,請讓我們侍候你吧。”
樂語想了想,這兩位女仆的確是專門負責侍候荊正威沐浴的,忽然趕她們離開,還真會對她們造成不好的影響。而且今天趕了,明天也趕了,那就等於炒了她們魷魚。
為了照顧她們的飯碗,樂語也隻好勉(半)為(推)其(半)難(就)地接受她們的侍候。
樂語躺在浴池了,享受兩位妙齡少女的肩膀按摩,不由得感歎一聲:
唉,資本家的生活真是太腐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