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晴眉臉色瞬間變了:“偷窺,什麼偷窺……同事的事,能叫偷窺嗎?……我在寫稿子的時候忽然有些問題想不清楚,所以想找主編商量一下!”
“真的嗎,但你這些天都沒找我商量過。”樂語一點都不給牧晴眉台階下:“你是不是平時都在偷窺我,一看我不見了就很急躁?”
“我,我……”
“我懂我懂!”樂語用力點點頭:“但我現在隻想搞好報社這門事業,無心談情說愛,讓我們一起為了報社而奮鬥,用青春鑄就我們不會後悔的豐功偉績吧!繼續努力,我會一直看著你的,加油!”
說道這裡樂語忽然放大音量,“你們也是,現在《青年報》雖然成績不錯,但我們始終根基很弱,而且我們的內容也並非不可複製,玄燭報等報刊隨時會追趕而上。事業尚未成功,同誌們仍需努力!”
大家齊聲回應:“是!”
“好,繼續工作!”
樂語優哉遊哉拿著食盒上三樓,牧晴眉愣了一會,呆呆地回去自己座位上。憑借武者的強大精神力,她敏銳地察覺到,大家看自己的視線好像都有點怪怪的。
她焉能不知大家都誤會她喜歡荊家大少爺了?想到這裡,牧晴眉就感覺一陣惡心,仿佛吃了蒼蠅似的——居然被汙蔑喜歡那個人渣,她覺得自己的尊嚴都被玷汙了。
她拿起筆,但腦海裡還是渾渾噩噩的,又覺得那些視線好煩。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想站起來大吼兩句證明自己的眼光沒差到那種地步。
這時候,負責‘知識討論區’欄目的中年編輯張大益忽然過來,低眉下氣地說道:“牧編,我覺得你那篇回答其實……也沒什麼錯誤,可以直接上,不用改了。”
嗯?
牧晴眉看了他一眼,牧編?
張大益之前不是因為自己負責‘知識討論區’這個欄目,覺得自己有點權利,不是喊‘小牧’就是‘晴眉’,裝得跟她有多熟似的,甚至有時候還想摸她的手——要不是不想惹麻煩,牧晴眉就不是躲開那麼簡單,手都給他打爆。
看自己這麼‘不識相’,張大益就在工作上找她麻煩,不過他還真能從牧晴眉的稿子裡挑出毛病,逼得牧晴眉一篇稿子改十幾次。
現在他居然認慫了?
看著他討好的樣子,牧晴眉瞬間明白了——他在害怕荊正威呢!
這麼一想,牧晴眉自然是得勢不饒人,狠狠嗬斥了張大益十幾句,反過來挑剔張大益稿子裡的毛病,聽得其他小編心中暗爽,而張大益隻能連連點頭表示理解。
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扯談呢!彆人欺負你的時候,他怎麼不饒人?輪到你發威了,就要你饒人?
說的舒服了,牧晴眉便揮揮手,示意張大益可以滾。張大益如蒙大赦,連忙回到自己座位上工作。
很快,牧晴眉就體驗到跟過去完全不一樣的工作環境:彆人倒水的時候,會記得幫她一起倒;筆墨沒了,能拿到最新的最好的;寫好的稿子,一遍就能過……
如果說以前上班是練武,雖然很累,但也會有收獲;那現在上班簡直就是上學,不僅會有收獲,而且過程還輕鬆愉快——不過牧晴眉也沒上過學,她隻是這樣覺得。
牧晴眉忽然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報社一霸!
好像……也不錯……嘛?
反正荊正威這個資本家欠了我們廣大人民群眾這麼多,我現在先拿他的虎皮扯一下大旗,就當做他給我還一點利息。
看在這個爛人居然無心做了一點點好事的份上,以後有機會我就直接打死他,不折磨他了……
……
……
“我要吃完了。”
青嵐一愣,抬起頭看見樂語左手拿著冰鎮蜜糖五花茶,右手拿著一塊核桃酥,正要放入嘴中。
她喉嚨咕咚,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樂語見狀將核桃酥塞進她嘴巴裡,嗬嗬說道:“那是最後一塊了,還餓的話你就等晚飯吧。”
青嵐掩住嘴巴咀嚼完核桃酥,輕車熟路地扭開旁邊水瓶蓋子喝了一口椰奶,整個人仿佛都煥發光澤,問道:“公子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不僅進來,我還坐下,吃餅,大概吃了十分鐘了。”樂語笑道:“你寫什麼呢,這麼認真?”
青嵐歎了口氣:“我在回複讀者來信。”
“讀者來信?”
報社自然會有讀者來信,而且青年報也在開通了征集郵箱——報紙會放出下一期‘知識討論區’的三個題目,想回答的讀者可以寫信到報社投稿。
不過投稿裡除了討論和回答,自然也少不得……批評。
就像你會在評論區找到罵聽日的評論,報社自然也會受到許多批評的信件。大家看的不爽,當然就想找個地方發泄憤怒。
但正如聽日是不看評論,大多數報社也很少理會這種批評信件——除非是來自大人物的。所以樂語好奇問道:“為什麼要回複?”
青嵐說道:“因為很多來信都在批評相同的問題,我覺得有必要以總編的身份在報紙上回應一下。”
樂語伸手拿起青嵐的文稿,青嵐下意識想按住,但還是不情不願地鬆開手。
樂語也懶得看青嵐的‘大作’,直接看要回複的問題。
“哦……批判我們在封麵放澀圖?”
樂語早就知道這肯定會有人批評的——唉,這年頭的讀者,還沒有以後的網友那麼和善,什麼‘樓主一生平安’‘支持樓主’‘感恩’,不存在的。
那青嵐是怎麼回答的?
樂語好奇地看青嵐的回複,瞬間噴了:
「……封麵圖片我社畫師所創作的‘幻想武者’,主要目的為展現武者風采,吸引民眾鍛煉戰法增強身體。至於采用女性形象為畫師興趣,與我社風格無關,而且采用女性形象也無不妥,都2085年了,居然還有人歧視女性武者,女性武者何時才能站起來?恕我社不能苟同這位讀者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