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刺客,我殺光你們!殺光你們!”
“彆殺我!我不是刺客!”
“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
樂語坐著沒動,他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實力的下降,甚至有四肢乏力的感覺,讓他回憶起出發之前跟青嵐中路lo至天明仍不分勝負的辛勞。
他用力辨彆藍炎方向的聲音,但耳朵裡全是亂叫,反倒是藍炎那邊幾乎毫無聲響,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
藍炎也沒說話。
難道是死了?
“威少,你害怕嗎?”
左邊忽然傳來琴樂陰的聲音,樂語微微挑眉,“你不是改口叫我荊少主的嗎?”
“抱歉,因為我有些害怕。”
“可以理解,不過我不怕。”
琴樂陰喃喃道:“這就是強者的自信嗎?”
樂語:“不,這其實是血統原因。”
“不愧是‘黑荊棘’的血裔。”
“……”
荊家奇怪的名聲又增加了。
樂語覺得要是這樣下去,荊家怕不是要成為東陽區的此世之禍,大家討論起荊家又乾了什麼事,不會再感到驚訝,隻會說‘不愧是荊家呢’。
他當然不會緊張害怕,‘冰血體質’直接讓他免疫了紛爭麵紗製造的負麵情緒,他現在隻有期待與興奮。
“你不是說要幫忙的嗎?”
“我已經幫了。”琴樂陰說道:“隻是沒荊少主那麼耀眼。荊少主就像黑夜裡的螢火蟲,無論再怎麼隱藏都是那麼的耀眼。”
你既然用我的魔法攻擊我……樂語嗬嗬道:“怎麼,取笑我可以舒緩你的恐懼嗎?”
“沒有,我是真心誠意的。”琴樂陰問道:“荊少主看來似乎篤定藍炎就此結束?”
“我甚至覺得那兩個刺客現在已經跑了。”樂語笑道。
本來陳沉塵一個刺客就夠藍炎受的了,沒想到銀血會這次給的錢居然這麼多,刺客組織居然舍得派兩個染發刺客夾攻藍炎。
按照樂語多年的刺殺(遊戲)經驗,那兩位刺客現在應該在換上士兵的衣服,給自己抹點血,然後等下跑出去說有人刺殺藍炎,再大搖大擺離開軍營。
至於銀血會等人那就不管他們事了,刺客組織從來不接受保護委托,隻接受刺殺委托。
樂語問道:“難道你有其他的看法?”
“沒有。”琴樂陰:“但是,無路能成功與否,我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我隻相信,天意,難違。”
忽然。
亮了。
廠房裡恢複了光亮,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然而周圍保護藍炎的士兵,不是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就是跟其他同伴扭打在一起,甚至有士兵朝著自己嘴巴開銃。
紛爭麵紗,恐怖如斯。
餐桌眾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泉新將他經常把玩的雙頭龍筆折斷了,羅鎮用筷子戳穿了自己的手掌,蘭堅博和聽朝早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他們兩個臉上都有清晰的巴掌紅印,看來在黑暗中他們親密切磋了一番。
不過此時,已經沒人在意熟人的醜態了。
因為,藍炎沒死。
陳沉塵的匕首幾乎要切入藍炎的脖子,但匕首刃身被藍炎的手死死捏住,再也刺不進分毫。而陳沉塵的脖子卻被藍炎握住,整個人被壓在桌子上,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另外一位送餐的刺客則是已經倒在地上,被銀古月一劍釘在喉嚨。他坐在送餐刺客身上,並沒有上去給藍炎幫忙,優哉遊哉地在一旁看戲。
藏劍刺客,在黑暗裡被人打敗了?
看著這一幕近乎顛倒常識的場景,所有人都愣住了,哪怕臨海軍士也不例外。
畢竟在所有人的認知裡,黑暗就是藏劍者的天下,沒有人能在黑暗裡躲過藏劍者的追殺。
除非。
“你們為什麼會覺得,”
藍炎在陳沉塵近乎絕望的眼神中,輕鬆拿走匕首,重重一戳,釘在陳沉塵的耳邊桌上。
“我沒練過藏劍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