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係呂仲,是釜底抽薪;安撫臨海軍,是緩一時之急;讓保護傘發動人脈,是襲擊後方;送錢,是表明態度誘之以利。
四管齊下,若是都能生效,無論是藍炎是多麼厲害的猛男,都得被搞的屁滾尿流,掉著眼淚哭唧唧離開東陽區。
樂語對銀血會的決策也表示認可,並沒有阻擾的打算。
真正的勝負,並不是此時。
敲定負責人後,樂語便宣布議事結束,但他在末尾又忽然提醒道:“記得將臨海軍的夥食費給荊家,要照顧這五百臨海精銳的起居飲食,荊家也吃不消啊。”
聽到此話,銀血商人都有些鬱悶。
銀血會會長曆來都有以公謀私的習慣,隻不過以前聽古做的比較隱蔽,而樂語就特彆囂張。
假如用校長來比喻,那聽古就是在校服、食堂、小賣部零食這種大家必須要花錢的地方偷偷加價,大家雖然感覺自己被坑了,但畢竟是必須的,因此並沒有多少怨氣。
而樂語就是‘你們?必須要買這本課外練習冊,編纂者是我,快給錢’。
大家不僅給了錢,還得被樂語用臨海軍來威脅,相當於小學生花零用錢買暑假作業做,換誰誰都不爽。
雖說如此,但他們並沒有多少意見。
正如會長所說,人生在世,總要吃屎。會長這口屎比較小,趕緊咽下去就是了,彆嚼,不然要被荊棘刺破嘴巴的。
不過議事結束,大家並沒有馬上離去。
因為還有好戲可以看。
隻見議事廳的陰影裡,緩緩走出一個兜帽人。
“荊會長。”兜帽之下,是一個年輕得過分的嗓音,就像竹子做的風鈴在響動:“我代表刺客而來。”
“怎麼稱呼?”
“魚。”
樂語問道:“你們這次刺殺失敗,那銀血會的委托怎麼說?”
“按照約定,聽老會長給的訂金,我們是不退的。”魚說道:“如果我們派的刺客沒死,那還會再進行一次刺殺。但現在我們兩位刺客‘陳’和‘黑’都死了,因此委托結束。”
“而且從今以後,我們不會再接任何有關‘藍炎’的刺殺委托。”
樂語微微挑眉:“能力問題?”
“是商業問題。”魚平靜說道:“刺殺詳情,我們已經了解,藍炎的特殊性我們也知曉,殺他不是不行,但代價太大……荊會長是商人,想必知道收益平衡的道理。”
“但我更知道什麼叫‘壟斷’。”樂語笑道:“藍炎的存在,相當於打破了你們的‘殺人壟斷’。跟你們不一樣,藍炎這種人可是很少見的,隻要你們殺了他,那你們依然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刺客,天下間到處都是你們的生意,不然的話,你們遲早會失去客戶的信任。”
魚搖搖頭:“荊會長誤會了,藍炎的實力隻是一小部分原因,更大的原因是,首領認為他活著更有價值。”
“為何這麼說?”
“世道越亂,我們的生意就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