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琴樂陰絕對不會討厭自己!
毫無道理,但她願意相信自己的感覺!
“為什麼你這麼抗拒跟我談起荊正威和陰音隱?我哥在星刻之夜前夕送走了我,荊正威隻願意暗中資助我,他們都在想辦法將我推遠,因為他們都身處危險之中,他們不希望我也踏足其中。”
“事實也的確如此,星刻之夜,東陽之亂……然後他們都遭遇不測了。”
你這個說法有點奇怪,仿佛我掌握了死神小學生柯南的部分權柄,走到哪禍害到哪。
“你不願意跟我說,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嗎?”千雨雅認真問道:“你在皇院裡也是為了執行某個危險的任務,你不希望我遇到危險,所以守口如瓶不肯跟我說更多嗎?”
“錯了,我隻是不希望你給我添麻煩。”樂語歎了口氣:“千雨雅同學,你的想象力確實是很豐富,希望你可以將這份想象力用在寫作之中,而不是用在這種自我滿足的幻想裡。請吧,還是說你希望我洗完澡還得出出汗,將你提出去嗎?”
見識過樂語下午舉手投足鎮壓兩名學生的英姿,千雨雅自然知道兩人之間的戰力差距,低聲哀求道:“你真的不能告訴我嗎?哪怕是一點點真相,哪怕隻是回答我一個問題……”
樂語挽起袖子:“你喜歡平沙落雁屁股向後式還是大字落地式?”
“你不是荊正威的朋友嗎?”千雨雅進行最後的掙紮,雙眼亮閃閃地注視著樂語:“荊正威是千羽流的朋友了,我是千羽流的妹妹,所以四舍五入一下,我就是你朋友的妹妹了,能不能——”
“你的前提錯了,”樂語無情打斷道:“我不是荊正威的朋友。”
就在千雨雅擺出架勢試圖越級挑戰單刷劍鞘的時候,忽然有人在外麵敲門。
樂語微微一怔,千雨雅直接轉身鑽進臥室裡:“被彆人發現我在你房間似乎不太好,等你將來客打發走我再離開。”
拖延時間嗎……千雨雅一翹尾巴樂語就知道她想乾嘛,無非是想趁這段時間構思如何突破樂語的防線。看見千雨雅這麼機智,更加堅定樂語等下將她屁股蛋摔成兩瓣的心思——他其實也很奇怪,按理說千雨雅沒有這麼死纏爛打的啊,剛才千雨雅給他的感覺幾乎跟‘撒嬌’似的。
連千雨雅都學會賣萌撒嬌了……這就是長大嗎?
樂語剛打開門,來者便一陣風似的走進客廳坐在椅子上,神色不善地盯著樂語,然後彆過頭哼了一聲。
“你平時不收拾的嗎?”琴悅詩環視一周:“沒有二哥幫忙處理家務,你就弄成這副德性?就你還想成為皇帝的……你看什麼?”
琴悅詩忽然發現樂語直勾勾盯著自己,不禁身體顫抖一下,感覺一股惡寒。
然而樂語卻是長呼一口氣:“看到你這副真正妹妹的醜惡嘴臉,真是讓人倍感溫暖……”
“……你等著!”琴悅詩拳頭青筋暴起,那股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下午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就感覺兄長有些委婉含蓄,說話不夠得勁,果不其然,等她們單獨相處,兄長第一句話就讓她熱血沸騰起來。
“千學姐來這裡找你了嗎?”琴悅詩單刀直入地問道。
晚飯之後她越想越不對,千雨雅向來是雷厲風行的性子,說不定當天晚上就會去找琴樂陰了,為了防止搞出人命,她最後還是決定先來找兄長打個預防針。
“……如果我沒理解錯,你的意思是,你將我的地址告訴她了。”樂語微微挑眉:“賣了多少錢?分我一半不過分吧?”
“她說她要找你私下道謝你在課堂上對她的照顧,我有什麼辦法?”琴悅詩說道:“我告訴你琴樂陰,其他事就算了,但千學姐是我朋友,你可彆亂來。”
樂語很想說一句’我亂來你又能怎樣‘,但考慮到千雨雅正在聽牆角,他便乖巧地點點頭:“沒問題。”
兄長居然這麼聽話,琴悅詩有些不習慣,但她來這裡還有其他事:“琴樂陰,你來皇院教學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
樂語微微挑眉:“孽畜,你知道了什麼?”
“你以為我在詐你?”琴悅詩冷笑道:“輝耀天女,皇位之爭,沒錯吧。”
沒錯是沒錯,但……樂語總感覺哪裡不對,問道:“你知道了,然後呢?”
“……如果你需要幫助,我會幫忙的。”琴悅詩說道:“雖然我不喜歡你這種方式,但你終究是為了我們在行動。”
“你讓我插班進入皇院,也是為了讓我發揮作用吧?你從來不進行無收益的投資。”
“……也可能是補償。”樂語將原版琴樂陰的想法說出來:“荊正武的死,兄長不打算認錯,但也沒打算隻讓你承受損失。安排你進入皇院學習,重新開始新的人生,遇到新的邂逅,就是兄長對你的歉意。”
“補償?你以為這個世界什麼東西都能放在天平兩端進行交易的嗎?”琴悅詩瞬間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人死了還怎麼補償?哦,這麼說,那你開這門課也是為了補償?這就是你對荊正威的歉意嗎?”
樂語意識到有些不對,果斷說道:“你該回去了——”
“你在逃避嗎?彆人看不出來,難道我還能不知道嗎?”琴悅詩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兄長的弱點,一直被兄長毒舌的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開設研究他的課程,傳播他的思想,編纂他的主義,一刻不停地重複他的名字……看來你真的是將他視為朋友了。”
“荊正威不是我的朋友——”
“是啊,毫無疑問,”琴悅詩冷笑道:“因為是你親手殺死荊正威的啊!”
臥室門後,千雨雅不知不覺間已經咬住了自己的右手,但眼睛卻是越來越亮,就像是黑暗中的飛蛾終於找到燃燒的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