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都花了三個半小時,看來不是什麼小家族。”樂語說道。
“在炎京的話,隻能算是百年內冒出來的暴發戶,整個家族總計出了兩個尚書,三個侍郎,還有一位內閣大學士。”
說起這件往事,茶歡的語氣就像是刷了一個稀罕成就的玩家,毫不掩飾自己的沾沾自喜:“跟現在不一樣,那時候涉及紫衣乾員的滅門慘案,直接轟動了整個炎京,每個人都在討論我的事跡。”
樂語挑了挑眉:“很爽嗎?
“很爽!”茶歡斬釘截鐵地說道:“這幾十年來,我沒有一天為那一夜的滅門後悔過。那家人實在太煩了,又是玩手段阻礙我的前途,又是派刺客刺殺我,又是花心思對付跟我關係好的朋友。媽的,真以為自己有點權力,脖子就能擋得住我的劍嗎!?”
“我還記得我殺那位大學士的時候,他居然說這是因為我不肯乖乖給他兒子當小弟,所以用這種蘿卜加大棒的方法,先讓我感到威脅,然後他們就會放出善意招攬我,還會將他的女兒嫁給我……我就說好,你下去跟你女兒解釋吧!”
樂語說道:“其實你隻誅首惡,應該也沒問題吧……?”
“但他們可沒有隻煩我一個人。”茶歡哼了一聲:“你見到謝禮亭了吧?”
樂語:“謝管家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當年他被下了套,被關在一個狹窄密封的箱子裡待了三天,至今都不敢走進小於十平方米的廁所,看見小盒子都躲得遠遠的。”
老人悠悠說道:“如果他們隻找我麻煩,我還有那麼一點興趣跟他們玩玩。”
“然而他們玩得這麼刺激,那我肯定要陪他們儘興。而且隻誅首惡多麻煩啊,我懶得查他們到底是哪些人曾經對付過我,哪些人是無辜的,反正他們搞我的時候,沒有人能為我主持公道,那我不講道理將他們全部殺光,也很合理。”
“我又不是神,不需要那麼公正,反正我爽了就好。如果我真的殺錯人了,那過些年我下去給他們說個對不起咯~”
“說起來,其中還有一個小插曲。”茶歡笑道:“我也不是沒有區彆對待那三個首惡。我將大學士和他的兩個兒子的腸子扯出來綁在他們的脖子上,再將他們掛在大宅門前,麵朝皇庭,血流一地。”
“到目前為止,那一幕仍舊是我第四喜歡的景色。”
樂語覺得還是不要問他前三喜歡的景色是什麼,接著問道:“你的斷手跟這有關?”
“是啊,畢竟這種滅門慘案也是百年罕見,我也沒怎麼遮掩,大家都知道是我乾的,紛紛要求處死我。當時的憲宗皇帝也是個傻逼,比他兒子差遠了,還真就派了三位武柱追殺我。”
“我從炎京逃到蒼藍區的古代樹森林,改頭換麵順便參加蒼藍區那邊的獵人考試,結果因為我太厲害了,成為當年的第一獵人,榮獲‘蒼藍星’的頭銜,自然就被追殺我的三名武柱發現,我一邊逃一邊反打,最後還是打不過,打殘了對方一人,然而我的左臂被對方撕了。”
“不過撕了我一隻手,三位武柱也有辦法交差,不再追殺我。我在蒼藍區修養了半年,直到左手長出來才偷偷回到炎京,然後找到我的恩師,當時的校長鬥金塵。”
說到這裡,茶歡忍不住歎了口氣:“我當時其實隻是找他要封介紹信,順便將謝禮亭那小子帶走,一起去邊境打蠻族當將軍,沒想到那老傻……老校長不肯寫介紹信,說願意庇護我,讓我脫罪,但是有代價。”
“代價就是你得成為校長?”樂語猜出來了。
“我當然是不願意的,老鬥他說我隻需當十年,十年內要我培養出下一任校長,那我就可以離開了。”茶歡說著說著也不給他恩師麵子了,直接用‘老鬥’直呼:“老鬥他又是抹淚又是討好又是講道理,我抹不過麵子,隻能答應了。”
“結果一當,就三十年了。”
茶歡歎息道:“人生有幾多個三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