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樂語笑道:“雖然自己講自己有些奇怪,但如果我這道開胃菜真的不幸被客人吃乾抹淨,那麼這節課說不定就是琴樂陰的最後絕唱,忽然就浪漫起來了……你有來聽課嗎?”
「沒有。」
“真是可惜。”
「並不需要可惜,你以後可以慢慢跟我講。」
說罷,‘音’便掛斷了通訊,簡直是落荒而逃一樣。
樂語眨了眨眼睛,然後振奮地握緊拳頭,暗暗高呼——好耶,‘音’這根金大腿攻略成功!
隻是‘音’的關心也太委婉了,簡直跟涅若那個老直男一樣……
但一想到‘音’可能長得跟涅若差不多,說不定就是一個身經百戰的糙漢戰場狙擊手,樂語就能理解了——男人嘛,都是這樣,想當年樂語不是也隻會發一句‘多喝熱水’?其實現在也是,所以大家誰也彆笑話誰。
擦乾淨頭發,剛洗完澡的樂語換好衣服,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會,樂語便拿出剛收到的青嵐來信,準備寫回信噴她一頓。
他已經看了最新一期《青年報》的那則聲明,幾乎氣得他的冰血都沸騰起來——哪有這樣聲明的!
簡直是越描越黑!
如果說之前大家還隻是自己腦補,那這則公告簡直是官方實錘!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今天下課後纏著自己的男同學變多了!
銜蟬塵塵跟自己打招呼的時候,附近的女生眼神亮得跟星星一樣!
最離譜的就是涅若跟自己打招呼的時候,男生露出嫉妒,女生露出向往——這個真的太過分了,銜蟬塵塵也就算了,但無論是樂語還是琴樂陰,肯定都看不上涅若啊!
這公告,還不如不發呢!
他很肯定,青嵐絕對是故意的!
樂語揭開來信,心想青嵐還能怎麼解釋!
隻見來信的第一句,直接開宗明義:
「我就是故意的。」
「其實你的要求本來就很過分,謠言止於智者,但止於不了智障。大家隻會相信他們願意相信,我們解釋又有什麼用?就算我將你跟我的點點滴滴寫出來,大家也隻會相信你跟琴樂陰也做過同樣的點點滴滴,甚至提供他們更多的想象素材。」
「但我還是故意這麼寫。」
「我就是要你認識的人都以為你喜歡男人,我就是要你上封信提到的女生全都誤會你,我就是要你生氣,要你尷尬,要你討厭我。」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難道不知道我就是這樣一個脾氣差、愛作怪、耍心機的女人嗎?反正報社在我掌控之中,我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你能拿我怎麼辦?」
「你有種就回來找我啊。」
「你回來啊。」
「你回來嘛。」
「嘛。」
「或者你留個地址,白夜已經安排好了,我隨時都可以來炎京,到時候我會避開白夜的耳目,偷偷去見你這個沒種的膽小鬼。」
「彆急著反駁,你不讓我去見你,不就說明你是膽小鬼嗎?你肯定還有許多理由,什麼保護我之類的,但你連我人都見不到,你又知道我安全?說不定這封信其實是牧晴眉寫的,青嵐早就因為暴飲暴食肥死了。」
「你以為玄燭郡就安全嗎?晨風白夜刺殺了呂仲,晨風一片混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再次入侵東陽;天際的風暴軍也不安分,一直在邊境徘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南下。」
「又不是什麼太平盛世,大家光是活著都會有風險。我知道,你有大計劃,半年後就能出結果,隻要忍半年就好……你說的道理我都懂,但道理不能吻我,不能愛我,不能跟我聊天,不能抱著我睡覺——對不起啊,我就是這樣一個隻顧一時貪歡的俗人,但我變成這樣,你肯定也難辭其咎,現在自食其果了吧?」
「所以我不講道理了,我就是要故意這樣寫,因為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