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院校長在跟人打架?”
“皇院校長被學生家長打?”
“皇院校長因為跟學生母親私通被學生父親尋仇?”
流言止於智者,但止於不了智障。比消息傳得還快的,必然是喜聞樂見的八卦。
炎京東部街道,今晚被吵得睡不著趕去看熱鬨的老百姓們一邊朝著遠處升起的‘幽藍屏障’,一邊熱議皇院校長到底是跟哪位貴婦廝混在一起,有人說是首輔新納的美妾,有人說是不良侯的嬌妻,他們已經儘量高估另外一方的身份,但仍舊沒猜對。
忽然,一陣悅耳的風鈴聲隨風送來,人們聞聲看去,卻隻瞄到一道銀光掠過屋頂,快得他們根本捕捉不到對方的影子!
“是‘止殺’武柱銀鈴伯鶴淚!”稍微有些見識的武者馬上驚呼道。
雖然炎京武柱數量冠絕天下,外八區的幾乎整個區的武柱不過五指之數,平均下來一個城一個武柱都沒有,而炎京的武柱卻足足有兩位數,但武柱要麼雜務纏身,要麼窮究天人極限,對普通人而言,武柱也是傳說中的存在,此時看到當然難以自已。
而對於武者而言,了解炎京武柱的資料那簡直是必備功夫,幾乎每個人都能將武柱履曆如數家珍,畢竟這可是他們的人生目標啊!
在十幾位武柱裡,銀鈴伯鶴淚也是聲名在外的強大武者,他也是目前唯一一位以淩虛戰法登峰造極,卻不用銃械增強戰力的舊派武者,被譽為‘天上淩虛’,意思為他的淩虛戰法已經超越天下人。
鶴淚速度之快,甚至能瞬間壓製住爭鬥中的武者,阻止死亡的發生,並且因為資格老,經常被邀請去調解‘仇斷’之類的紛爭,久而久之便有了‘止殺’美譽。
這位武柱的顯著特征,便是那追不到影子的步伐,以及悅耳動聽的風鈴聲。
當月光鑄就的幽藍屏障轟然破碎的時候,這個流光般的身影終於停了下來。
那是一位穿著黑色風衣的高個子白發老人,他的頭發打理得每一條都條理分明,他的山羊胡柔順白淨,甚至他的皺紋都恰到好處宛如在詮釋‘衰老’的美學。
他穿著一對高筒靴,雙手戴著一對古怪的鋼鏈手套,每隻手套都有四條鏈子掛著鈴鐺,看上去除了裝飾以外幾乎沒有任何作用,或者隻有副作用——敵人光聽鈴聲就知道你攻擊哪裡了。
倒也不是沒有其他用途,但若是其他用途,這對手套應該是一位美麗的大姐姐戴著,而不是一位鶴發老人。
他環視一周?確認隻有自己是最早趕到,歎了口氣踏光而去。
本來是小橋流水庭院樓閣的宅院?此時大半已經化為廢墟。風衣老人來到戰場中央?無視地上那些殘肢血肉?看向唯一一位活著的紅袍老人。
“茶校長?彆來無恙。”
茶歡坐在一根斷柱上?忽然一腳踩過去,流蘇飛行靴將路過的一隻遭遇大劫而幸存的天命小蟑螂踩死了。
“鶴淚?這可不像你?你平時不是最喜歡把人宰了再慢慢講道理嗎?止殺止殺,先把人殺了自然就停止了。”
鶴淚雙手負後:“茶校長你誤會了,我在城郊莊園休憩,一聽到炎京出事就匆匆過來?沒想到是茶校長你遇襲……”
“鶴淚。”
茶歡側過頭看過去,此時他已經不複平日的端莊優雅,臉上滿是血汙?腦袋上甚至有一道血痕。
“你看見我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所以就敢在我麵前放屁話了?沒錯,你速度是天下第一快?我是追不上你,但你是不是敢從此不睡覺、不吃飯、不拉屎、不停下來?”
“你要是想動手就趁現在,不然等我治好傷,就憑你剛才說的那番屁話,我如果十天之內不將你腦袋摁到糞坑暢飲我就跟你姓。我四年級的時候敢把你摁著吃屎?我現在也一樣敢。”